不,也许是一开始就从没有归顺过他,高傲如元帝,又怎能轻易接受被人玩弄了这么多年的事实,一时之间,愤怒至极,看向程坤的眼神似淬了剧毒,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看见元帝愤恨的眼神,程坤自知大势已去,脚下有些踉跄,颓然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狼狈至极,似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元帝把目光从程坤身上收了回来,沉吟了一阵,突然严肃扫向赵卓煜,道“太子现在果然出息了,今日之事,真是难为你这般费心,果然是我夏祁朝的福分,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给你处理,希望太子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才好。”
赵卓煜低垂着头,话声低沉“儿臣遵命。”
话落,元帝重重“哼”了一声后,便愤然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而面对元帝的怒意,赵卓煜却不为所动,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姿态,却又让满朝文武丝毫不敢忽视。
其实,刚刚仅靠墨逸辰那些程坤通敌卖国的证据,便可以完全搬倒程家,至于他后来又为何平白安排这一出墙倒众人推的大戏,无非就是让元帝和朝中某些不安于室的人看清楚了,他屁股下的太子之位,可不是这么好觊觎的,有贼心之前,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当然,刚刚他故意把程坤逼到绝境,也是想看看他在无路可走时,会不会露出一些马脚,果然,还是让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赵卓煜若有所思地看了安王一眼,若他
没看错的话,程坤在见大势已去时,看了安王好几眼,这其中的深意怕是不简单,看样子,他这位皇叔怕是远非看起来这般简单,而外界的那些传言,多半是有假了。
是夜,安王府后院,一黑影落骤然落在院内,转身几步飘到临近的卧房。
“属下,拜见主子。”黑衣人径直跪在地方,朝着窗边立着的安王行礼。
安王“嗯”了一声,“程家那边怎么样了”
“回禀主子,都已经处理好了,定不会牵扯到咱们身上。”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又问道“程家,咱们真的要完全舍弃了吗”
安王闻言,回头看了黑衣人一眼,思量一瞬,道“现在不是本王想不想保的问题,是本王根本保不住他们。”
他此次突然回京,本就是为了处理无影楼内部叛变的事,楼主被影一他们联合斩杀,无影楼顿时群龙无首,他怕会影响到情报间谍据点,这才匆匆赶回来,想尽快把此事处理好。
可谁知,无影楼那边几乎是毫无预兆便被墨逸辰给端了,连带着间谍据点也被他们一举拿下,紧紧握住了他们的把柄。索性这些年来,一直是程家在打头阵,即便在无影楼内部,他这个幕后之人也鲜少有人知道,这次勉强让他从这件事情中脱身开来。
可是,程家却是没办法保住了,太子一方出手快狠准,丝毫余地都没有给他们留,是铁了心要把程家搬倒,对此,他也只有束手无策。
而失去程家这个有力的助力,安王知道,他的损失自然也是不小的,毕竟,程家可是他埋在元帝身边的一枚棋子。
安王深知元帝是何等的猜疑,这些年,他费了多少心力才勉强让程家获得他的信任,但一着行错,便全盘皆毁了,失去了元帝的信任,即便他保住了程家,那届时,程家也只会是一枚废棋,岂有为了一颗废棋冒险的道理。
“对了,主子,程家那庶女毕竟是药王唯一的弟子,咱们确定不保住她吗”黑衣人问道。
其实,单单要保住程嫣然,以安王如今的势力来看,完全是有这个能力的,可是,一想到程嫣然的所作所为,安王面色一阵黑沉,重重拍了下椅背。
“保住她此事要不是她
自作聪明,企图以解毒为诱饵,让无影楼的那几个叛徒为她劫了温宁侯府的小姐,无影楼又怎么可能有此劫难,而本王现在又怎么会如此被动”
安王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眸中划过一丝狠厉,与他一贯儒雅不羁的形象大相径庭,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她的自作主张,坏了本王这么多事,就算她侥幸逃脱,本王也不会绕了她的。不过,从这次的事来看,这丫头还有点小聪明,虽然这些年,她并不知本王的身份,但以防她私下察觉出来什么来,到时候再坏了本王的事,还是找人暗中了结了她的好,而药王那里,本王亲自去说。”
“是,属下稍后就派人过去。”黑衣说道。
“主子,淑妃娘娘那里,咱们是不是也要有所安排,程贵妃这一倒,淑妃娘娘怕是在宫中会有些不便,还有五皇子那里,咱们是不是也是时候”
安王直接抬手打断了黑衣人的话,“淑妃那里应该没问题吧,她在后宫这么多年,那些事自是可以应付,至于五皇子,还不是时候,这孩子本王这些年旁眼观着,还是太执拗,有些事过早让他知道,怕是只会适得其反,还是再等等吧。”
等事到临头,届时再说出真相,那也就由不得他了。
而且,经过此次的事情,安王对太子也有了彻底的认知,以往他把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