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恺和他妈还是没有谈拢,他妈的四五十年的观念,是靠他几天改变不了的,索性放弃,周日换了早上的车票去隔壁城市飞去港城,只留了消息就走了。
他也没通知纪礼,导致纪礼早上六点多,天刚亮,院子大门就被姑姑拿着砖头在砸,急的不行,纪礼开了门,她就失魂落魄扔了砖头,进去找人。
纪礼穿着睡衣,就披了件长外套,外面的大妈们在凑热闹,李奶奶还拿着菜篮,听说这事从西街跑过来,一把拉过纪礼,冲里面翻箱倒柜的周恺他妈喊“大妹子,你家周恺不在这,你怎么能乱进别人家”
“放心,少了什么我一定会找出来的,警察也会管的。”
纪礼一脸坦然,靠在门口,看周恺他妈在那跟疯狗一样找儿子。
做她的儿子,还真是可悲。
李奶奶怕周恺他妈脑子恍惚上来又来欺负纪礼,在一边叫喊个不停。
李奶奶的儿媳是个眉眼看着就厉害的人,知道自己婆婆趟了浑水,站在门口,想拉走人,可转眼看到纪礼站在那,顿时没有那个胆子。
周恺他妈可能真的是疯了,找不到人,纪礼家被闹得乱七八糟的,她还在院子里坐在地上哭。
纪礼生怕不够热闹似的,搬过花坛边的小椅子,坐在旁边看她,大门敞开,任由别人观赏。
“继续哭,我爸死的时候,你都没哭得这么难过。”纪礼还说着风凉话,椅子脚一翘一翘,神色淡定又悠闲。
徐初延来的时候,看到纪礼姑父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进去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不少人,李奶奶拼了一把老命,跟着几个人在拉周恺他妈,周恺他妈张牙舞爪,对纪礼的眼神仿佛要生吞活剥。
纪礼却拿着一把水果燕麦干,坐在对面,旁边吵闹不停,她却在清晨的阳光下慢悠悠吃着。
徐初延看她没被打,心里松了口气,还是上前一把拉过纪礼,纪礼手上的东西洒了些,跟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后退几步,被男人拉在身后躲着了。
“你有完没完周恺一大早就坐火车走了,你在
这闹什么跟纪丫头有什么关系啊”
李奶奶松开手,姑父来了,将姑姑制服住了,老人家拍了拍手,气道“脑壳有病,真是缺德哟,纪丫头要不了你儿子的命,你能哦。”
“对呀,孩子喜欢啊,他挣钱去了呗,你哭得像什么样子”
“哎呦,不知道还以为他儿子吊死在纪礼家了”
有个长舌妇突然这么说,语气阴阳怪气,纪礼瞪了过去,徐初延比她先开口“不知道还以为你没带脑子出门。”
女人一怔,正要骂人,却看着徐初延那样,浑的不行,一时间没骂出口。
李家媳妇一把拉过李奶奶,小声道“妈,走了走了,没你事掺和什么呀”
李奶奶看到她就莫名怂了,纪礼突然上前,也拉着李奶奶另一只手,“奶奶,麻烦你了,我给你倒杯茶再走。”
“不喝不喝。”李家媳妇立马一脸嫌弃,纪礼厉色道“问你了吗”
徐初延挑眉看着神奇的一幕,这李家媳妇是出了名的刁钻泼辣,比纪礼她姑姑还要麻烦的人,在街头接小活的酒馆女,不知道怎么了搭上了李奶奶的儿子。
自从进了李家的门,李奶奶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过。
上次徐初延还看到李家媳妇站在西街骂李奶奶荡妇,老不死之类难听的话。
徐妈妈本来有几件衣服要去李家裁缝铺补的,只是看到李家媳妇的面色,顿时觉得不是良善之人,便没再提起这事过。
徐初延看到这种人都还要掂量要不要绕道,纪礼怎么制服这种人的
李奶奶被纪礼拉进堂屋喝茶了,李家媳妇嘴嘟囔着,蠕动的跟两条虫子一样,结果听了半会,居然没听到一句。
连背后骂人的本事都没有
徐初延诧异看向堂屋的纪礼,他好像现在才发现,纪礼跟他记得的不一样。
他以为她是无依无靠的软弱性子,犹如除夕夜在店里看她一个人睡在躺椅上,万家灯火没有一盏在等她般脆弱。
最后人也散了,姑父跟纪礼在说话,纪礼也懒得给他倒茶,神色淡淡。
李奶奶不客气,一边喝茶,一边数落他们。
“
自己孩子不看好,还找别人孩子的麻烦,你怎么不去找纪家老二一家啊都是亲戚,怎么看纪礼一个人无依无靠,好欺负啊”李奶奶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纪礼忍不住笑了下,姑父是个老实人,年轻时也得过纪家的好,是入赘来的,纪家二叔瞧不上他,也就纪礼他爸当他是亲人,如今这么一闹,姑父是羞愧又痛心。
“你放心,纪礼,我是你亲姑父,要是你姑姑下次再来闹,那我就”姑父看眼那边一抽一抽擦眼泪的姑姑,咬牙道“大不了离婚,你自己过去,我找我儿子去。”
姑姑立马挣扎起来,本来累够呛,突然来了力气打老公了,“你个瘪三,要不是我,你哪来的儿子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