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薛无晦觉得很烦躁...)(3 / 4)

,很快就好。”

“唔”

她并不是很任性的人。听他这么说,她也就咬住了嘴唇,沉默地试图忍耐。

但痒哪里是好忍的几个呼吸时间,她整个躯体拱起来,又反过来往上折,试图用皮肤的牵拉来代替抓挠,缓解一些痒意。

薛无晦没办法,干脆一只手抓住她两个手腕,另一手按住她的腰,不准她动。

“别动。”他的声音终于还是被身体传染,也暴露了僵硬,带上了狼狈的低声下气,“很快就好你再忍忍。”

“我觉得都过了很久了”

云乘月还在抓狂,又深呼吸一下,开始卖可怜“就一下,就一下你帮我挠一下也行,不不不挠,轻轻戳几下好不好”

她的声音听上去都快哭了。

薛无晦一时踌躇。是真哭还是假哭她有时候也很会演戏。

但她挣扎得越来越激烈,他顾不上思考真假,只能笨拙地说“好了,真的很快了我在帮你挠了,好些了么”

实则他当然没有,只是哄她的。

“你骗我”

但她也敏锐地察觉出了这个骗局。喘了口气,她还想说什么,忽然身体的动作又停了停。

“你你手再往上点。”她迟疑道,又催促,“快点,往上”

薛无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右手按在她腰上,往上的话,就是

这是她自己说的――他说服了自己,又成功地让手掌上移,掌心贴合她温暖的肌肤。

“这样”他试着问。

她闷了一会儿,长长出了口气“再往上一点左边一点,嗯,对,停一下。”

“右边右边斜上方”

“靠中间过了,再回去点”

她的声音舒展了一些。

他竟然也跟着略松了口气。

在遥远而冗长的记忆里,除了颠沛流离的少年时期,他还没被人这么颐指气使过。然而,当年他被人趾高气扬地使唤,心里只觉得羞辱,现在不得不对她言听计从,他却

若非他是亡灵,他恐怕都要满头大汗了――意识到这个念头时,他忽然愣住。

某种细微的、被刻意忽视的了悟闪电般地蹿过他的脑海,令他险些浑身战栗。

但他忍住了。

他忍住了。而且想通过后,他本来僵硬无措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连神态也更归于冷然与沉默。

过了不长的时间,云乘月长长出了口气。

“好了。”

她的声音松弛下来,重新变得懒洋洋的“你的手很冷,能让那种钻进骨头的痒好受很多谢了。”

薛无晦动作略一停顿,松开她,直起身。

他转身想走,却又飞快回了一次头。惊鸿一瞥中,他看见她脊背变为一片雪白,只留下很淡的红痕。柔和而分明的曲线起伏着,每一寸肌肤都温暖光洁。

他垂下眼。

到他再一拂袖,她的衣裙重新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她身上。

“现在应该可以抓了太好了学到了,以后如果我要严刑讯问谁,就痒死他”

她全无所觉,还忙着看顾自己的背,报复性地使劲挠。

薛无晦没说什么。

他走到一边,再也不看她,开始整理桌上那堆乱糟糟的资料。他动作很稳,心中对接下来要做什么也很有条理。

“你在做什么”

她不挠了,但也没动,而是懒洋洋地坐在榻上。他感觉到她的目光投过来,落在他身上,如有重量。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他说,“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送你出去。”

“好。”

她基本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松散的笑意。

很快,她再一次睡了过去。到底是累了,伤也没好全。

薛无晦以为自己已经收起了所有心思,但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始终凝在书册上的几个字上。

――栖魂傀儡。

这是千年前的一种禁术,随葬于他陵寝之中。只要收集好稀罕的材料,就能尝试以特定手法炼制傀儡。

厉害的栖魂傀儡,能让死灵附身后,行动与活人无异,只是仍旧缺乏活人会有的一切知觉。

他原本只打算随手试试,成固欣然,败也无所谓。傀儡毕竟是傀儡,他追求的远非如此。

但,现在

不,这肯定是帝后契约的作用。

即便不是契约,他总归留存着正常男人的记忆,日日夜夜和一个姑娘待在一起,心思浮动也很正常

又或者这根本是亡灵之身出了什么问题

――啪。

薛无晦丢开书册。

不知不觉,他吐出一句话。

“还是尽力些罢。”

帝王抬起手,漆黑大袖垂落,掩住他大半张苍白的面容。

半晌,一声轻微的叹息在黑暗中沉沦。

鲤江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