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给对方确认之后,再转过头来对何夕的态度就变得十分不耐烦起来,各种抠条款挑毛病,明明今天已经是二十几号,已经上了大半个月的班了,到最后只给她算了四百多块钱的工资,还以暂时没有现金为由,让她第二天再过来拿钱。
何夕今天身体真的非常不舒服,本来想着懒得跟对方计较,能拿多少拿多少就算了,好早点回去休息一下,不然真的要撑不住了。
可是她刚刚打开抽屉的时候,明明还看见里面一堆现金呢,居然告诉她连区区四百多块钱都拿不出来,还得让她第二天再特地跑一趟,这就太过分了。
何夕本来就因为突然间命运大变而心情不爽得很,这一气,突然就爆发出来了。
只可惜她现在的这个身体虚弱得很,完全没有上辈子的身手,要跟人动手的话,怕是被人轻轻一推就得倒地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何夕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玻璃花瓶,把里面的干花拔出来随手一扔。
“喂,你干什”
对方话还没说完,就惊恐地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何夕竟然把那花瓶在桌沿上砸碎了,玻璃渣子“稀里哗啦”地溅了一地
没说完的那个“么”字生生收回去拐了个弯,变得一个大大的“啊”字尖叫了出来。
何夕手里拿着半截断口的花瓶就这样直直地指着她“刚才的钱算得不对,重算”
那财务抖抖索索地还嘴硬说“凭、凭什么说我算得不对啊你,你敢乱来,我,我报警了”
“报吧”何夕无所谓地说,“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真被抓进去了,还能管饭呢在警察来之前,你信不信我有足够的时间把你的脸划花只要我划得足够用力,伤到了真皮层,那留疤就留定了,去韩国做整容都未必能做好。”
财务被她眼中透出来的狠戾的冷光吓得双腿直发抖,双手捂着脸“你,你别乱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重新给我算一下工资,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好好好,我,我算。”
财务赶紧噼里啪啦地按着计算器,按照何夕这个月实际的上班天数把工资计算了出来,另外还有本来应该发给她们的高温补贴,平时总是被他们以各种理由克扣下来的,这回也不敢克扣了,按足数额算了出来。
何夕应该可以拿到一千三百多块钱。
财务也不说什么明天了,赶紧麻溜地拿出钱给她,尽快打发了人走才安心,以后可不要再见到这个煞星了,万一又再发起疯来,那可真是吓死人了。
何夕亲眼看着她一张一张地数对了数目,才一把接过钱,塞进口袋里,仍旧用花瓶的断口指着对方,一步一步慢慢后退,直到出了门,才把半截花瓶往里一扔,转身走了。
这个时候,她也早已腿脚都在发软,背后都被冷汗湿了一层,这个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稍微动点气都会心跳加速。
看来是常年营养不良再加上劳累过度所致,既然她要接手这个身体活下去,那怎么也得想办法调理好一点才行,不然的话,可能都活不了几年就油尽灯枯而亡了。
办公室里的财务也被吓得哇哇大哭,过了好半天,才抖索着发软的腿脚站起来,取了扫帚来打扫屋子里的玻璃碎片,这发疯的女人太太太可怕了,以后她再也不敢招惹这种被逼到绝处的女人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种人,惹急了她真的敢跟你拼命的。
何夕拿到钱第一件事是先去了一趟医院,天大地大,都没有自己的身体健康事大。
果不其然,医生一看到她这样的情况就把她骂了一顿“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拖得那么严重了才来看病,差一点就要转成肺炎了,别拿什么工作忙作为借口,真成了肺炎,还得花更多钱和更多时间。”
何夕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声音沙哑“不好意思,医生,我没钱,今天刚刚拿到的工资。”
医生本来想要多说几句的,见她这个样子,也说不出口了“输液吧,不过现在暂时没床位了。”
“没关系,我在外面坐着就行。”
“有人陪你来吗让他帮你去缴费拿药。”
“没有,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医生。”
何夕自己去缴了费,拿了药水去给护士配药,挂好点滴之后到外面走廊上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外面天气太热,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短袖t恤,这会儿在医院的空调环境里,就有点儿觉得冷了,再加上冰冷的药水输进血管里,何夕有点儿冷得发抖,不由得缩了缩身体,用空着的那只手抱紧了自己。
忽然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何夕惊讶地一抬头,原来坐在旁边的一位年轻的女孩“我陪我妈妈来看医生的,衣服先借你盖一下。”
薄薄的外套挡住了空调的冷风,何夕顿时觉得舒服多了,感激地说“谢谢你啊”
女孩笑了笑“不客气。”
却发现这个刚才还病得蔫哒哒的女孩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猛地睁得大大的,里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