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五章 冤家
锦儿在马车上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而金敬一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亲手喂锦儿吃了一碗燕窝。
锦儿没有胃口吃东西,但是在金敬一的相劝下她还是把一碗燕窝吃得干干净净。她很清楚,她不可以再晕倒。
如果再晕倒金敬一肯定会带她回府,到时候她就算是再坚持只怕金敬一也不会让步的。
看着远处那围了红色轿围的牛车,锦儿的眼中又闪过了泪光;她偏过头去不想让金敬一看到,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任性肯定让金敬一心中生出了疑问来,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平平静静的离开。
有些事情,就算你知道结果是什么也要去做,不做你会后悔甚至会恼恨自己。
金敬一把碗放下,拿起帕子很自然的给锦儿拭了拭嘴角,再伸手揽过锦儿“自你回来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模样,就好像一个孩子般的软弱无力,就好像这世上只余下了你一个人般的孤单伤心。”
“歇一会儿吧,到了墓地还要折腾一番的;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我的意思是让你合上眼睛歇一歇,什么也不要想让脑子空一空。”
他当然有疑问,但是锦儿现在没有心情说他便不去问。他说过,他会相信锦儿的,男儿要言而有信。
因此,锦儿只要不说他便不问。
锦儿没有作声,把头放在金敬一的肩膀上合上了眼睛,眼前出现的却是一片灿烂的阳光,那么的明媚那么的温暖,照在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上,耀出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泪水自她的眼角渗出,然后滑落滴在了金敬一的肩膀上,很快就浸透了金敬一的衣服。
“锦儿”他有些担心轻轻的拍打妻子的后背。
“嗯。”锦儿轻轻的应了一声。
金敬一低下头却看不到锦儿的脸“你又伤心了”
“没有。”锦儿的鼻音很重,但是嘴却倔强的很“我只是睡着流了口水。”她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水,转头看向金敬一“弄脏了你的衣服”
金敬一看到妻子红通通的眼睛没有揭穿她“口水而已,哪里会脏。”他伸手扶住锦儿的腰“只是到了我才唤你的。”
锦儿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声,急忙站起来却因为太急差点摔倒,幸亏金敬一扶住了他;她轻轻的推开金敬一的手“我没有事。”
下车,柳一鸣正等在马车外。
金敬一看到柳一鸣挑起眉毛来直直的看过去,柳一鸣并没有回避,两人的目光便撞在了一起。
棺木被安放到了墓坑中,孤单单的一个,就好像张屠户生前给人的印像。
有老人家唤柳一鸣过去撒一把土他是今天的孝子,没有他的头一把土棺木无法掩埋的。
柳一鸣这才移开目光看向锦儿“我,代义父谢谢金大人和金夫人的相送。”他施完礼退后转身。
锦儿移动脚步,却只移了一步最终还是站住了。她,倒底是个外人,就算张屠户予她有恩,此时那墓坑边上也没有她立足的地方。
“想不到我来晚了。”清清亮亮的声音响起来,就好像响在锦儿的耳边,使呆立在风中的她惊醒转身看去。
一身刑部捕头的官服,和柳一鸣的公服一模一样来人长的极为周正只脸庞有点黑,但是却让其平添了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
和柳一鸣不同的是,此人身后跟着大概有八九个人的样子柳一鸣进来出去时常都是一个人,就算是带差人也不过两三个。
坟头已经起来了,柳一鸣叩完最后一个头起身才看过来,见到来人眉头微微一皱“皇甫”
皇甫豪拱手为礼“柳兄节哀顺变。”
柳一鸣没有还礼看看自己身上的孝服“你来做什么”
“查案啊。”皇甫豪脸上的笑意没有因为柳一鸣的不客气而减少,依然笑得极为亲切,就好像和柳一鸣是极要好的朋友般走过去揽住柳一鸣的肩膀“听到知府大人说柳兄家有白事,便过来瞧瞧尽一尽同僚之谊。”
柳一鸣没有动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肩膀“你查什么案子”
皇甫豪却放开了柳一鸣,双手相击“命案、大案。不然的话怎么会惊动我们这样的人,对吧”
他说完转身,对着金敬一躬身施礼“下官见过金大人。”
金敬一点点头“皇甫捕头之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既然皇甫捕头找柳捕头有事,便不能应酬我等,正好我也要回府了。”
皇甫豪却上前一步“下官送大人。啊,这位就是失踪五年忽然又回来的金夫人了吧见过夫人。”
锦儿没有理会此人,一来没有心情二来身侧正好有金敬一,也不必她去应酬此人。
金敬一微微皱起眉头来“皇甫捕头的耳目真是灵通。”
皇甫豪马上摇头“大人莫要错怪了下官,下官也只是听来的;嗯,县主使人进京,金大人的家事,咳,知道并非下官一人。”
他说到这里欠了欠身子“大人说要回府的,下官不敢耽搁大人,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