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的双拳紧紧的握起,汗水自额头上淌下来,如蜿蜒的小小溪流,一时半会不会干涸的小溪。
她的双眼瞪着,眼珠子几乎要突出眼眶,恶狠狠的瞪着镇南王,就仿佛镇南王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扑上去狠狠的在镇南王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锦儿完全忘记了面前人的身份,大声的喝斥出来后,她还喃喃的道“都是该死的人,都是该死的人,老天不收拾他们”
抱剑被锦儿吓了一跳,看看锦儿对着她的王爷瞪了一眼,然后转身出去看看可有惊动什么人。
镇南王的身影一晃就到了锦儿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道“自本王降生到现在,还没有人如此大声的和本王说过话,就连皇上也不曾如此大声的教训本王,嗯,皇上是不会大声说话的人。”
他说到这里踏出一步,人就到了锦儿一侧“金夫人,本王是该说你胆子小呢,还是胆子大”
锦儿的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双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的脑子又清楚了,记起了镇南王是什么身份,想要杀她连捏死蚂蚁的力气都用不了。
她有气无力看着自己的双手“王爷,你倒底想要做什么”
镇南王一笑身影再闪,重新回到主位坐下“你猜。”
锦儿真想大哭出来“民妇真得没有什么其它的念头,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可以安静的过日子,这也不行吗,这也不行吗”
镇南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抱剑推开了门,门外不远处站着金敬一和他的母亲让抱剑说对了,谈夫人把他们母子赶了回来。
“进来吧。”镇南王看着金敬一“本王只是想对金大人说,后天是个不错的日子金大人不会让本王再久等下去吧”
金敬一连忙欠身“是。”
镇南王站起来“金大人府上,真得有点忙,那本王就先回去了。”他又成了那副冰冷的样子,说走就真得走了。
金敬一想送都没有地方送,因为镇南王和抱剑并没有走正门,踏出房门就纵身上了屋顶,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他回头看向锦儿“王爷他说了什么”
锦儿摇摇头,有点木木呆呆的,看着金敬一的目光里还有着深深的惧意,显然是被镇南王吓坏了。
金敬一当然不相信王爷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见锦儿的样子他也不忍再问下去,过去握住她的手“好了,王爷已经走了。”
锦儿点点头推开他“你去照顾谈秋音吧,我、我去睡一会儿。”
太夫人瞪着锦儿“不是因为你家里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敬一好言好语你还要嫌弃”
她想到谈秋音心里还是不安稳“敬一,谈家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我、我也不是有心要撞倒秋音。”她有些后悔看着儿子“现在却都成了我的错,这要如何是好”
“要不,我去给她们陪个不是,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她握握手“母亲、母亲就给她赔命总可以了。”
锦儿听得出来金太夫人的担心,但是她并没有把抱剑的话说出来,因为她现在脑子里也是混乱不堪,只想自己能进屋独自坐一会儿。
那些血,鲜红的血,流到了自己的脚下,浸红了自己的鞋子、袜子,还染红了自己一双脚血红血红的脚,就算拿水冲,冲出来的水都是红色的
她狠狠的摇了一下头,想把那些红红的记忆在自己的脑海里赶走。
金敬一看锦儿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锦儿”
锦儿抬头看看他“我没事儿。”她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金太夫人都有些疑心了“刚刚镇南王说了什么,还是有什么要求,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锦儿忽然烦燥起来“我说过了没有事儿,你们还要说多少次没事,没事,就是没事”她喊完后转身就冲进里屋,扑在床上紧紧的咬起牙来,免得听到牙关相击发出的声音。
太夫人把金敬一带走了,对锦儿大喊她很着恼,但是也看出锦儿的不对劲,所以并没有再找锦儿的麻烦;最重要的是,她要和儿子商量接下来如何做,才能让谈家消了火气。
她实在是担心谈秋音有个三长两短。
到了傍晚,谈夫人离开了,并没有留下什么话,也没有去见太夫人;而谈秋音那里也传出话来,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大夫说定要让她好好的静养。
金太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谈秋音和谈府不再像原来,在心中生出一份厌恶来比她们金家强上多少来,用得着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来吗
她第一次感觉让谈秋音做金府的主母,可能并不是极好的主意;但是如今她可不敢流露出什么意思来,因为是她把谈秋音撞倒在地上的。
谈家现在沉默应该和谈秋音是有关的,如果她把自己的不满让谈家人知道,怕事情就会闹大。
谈家要脸,她金家也同样要脸啊。
锦儿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刚过子时她一声尖叫醒过来,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湿透,满头的汗水,枕头都湿了好大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