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儿抱住锦儿大哭,她的衣裙都被扯破了,显然是挣扎过来的。
锦儿没有理会出现在她面前的鞋子,现在的金府还有谁能为她说句话她要离开这间屋子,不要再面对太夫人。
不是怕而是恶心。
她挣扎要再次站起来“七儿,不要哭,我们走,扶我走,我要回房里歇一歇;没有什么要哭,只要我被休,我就去官府,大家鱼死网破好了。”
她把话已经说清楚,不想再看到太夫人,只想找张床躺下;她全身都冷,非常的冷,就好像在梦中她全身都跌倒在冷冷的泥水中。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冷。
“母亲”软软的身子撞进锦儿的怀里,一双手抱住锦儿的脖子“这就是你的房里啊,你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敏儿和礼儿,不要丢下我们。”
这一声哭喊让锦儿的身子一震,身子完全不颤了,僵直的如同是木板,然后她才知道用双臂环着怀中的人。
敏儿,她的女儿。
在金府之中,她并不是没有亲人她为什么非要留在金府,为什么非要保住那个名份因为她有一双儿女在金家。
她的双手抚上敏儿的头时,泪水也滚滚而下“是啊,这里就是我的房,我忘了,忘了。母亲哪里也不去,母亲就在这里,永远都会守着敏儿和礼儿的。”
金敏轻轻的挣开锦儿的双手,爬起身来和七儿合力把锦儿扶起来,她扶着锦儿的胳膊,努力以娇小的身躯撑住锦儿的体重。
她看着坐在上面有点发呆的太夫人“祖母,你要把母亲如何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父亲回来再说吧”
太夫人怒喝“谁让大姑娘进来的,谁让大姑娘进来的”她当然不想让孙女和孙子知道她对锦儿要做什么,所以早早吩咐人不让姐弟二人踏进锦儿的院子。
有仆妇进来跪倒在地上,没有说话太夫人就明白了那些仆妇个个头发散乱,不少人脸上都有红肿的掌印,还有的脸上青紫痕迹,仿佛是被什么长条的东西抽在了脸上所致。
太夫人看向金敏,真得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孙女有哪此的胆子“敏儿你”她是又惊又怒,想不到自己一直乖巧的孙女,会变成第二个沐锦儿。
实在是让她怒上加怒,对锦儿的愧疚减少很多,更加认定要让锦儿尽快的离开金府才是对的。
金敏扶着母亲丝毫不惧“哪个敢动我母亲一根汗毛,我就敢打得她爹娘都不认得她。”
她说得斩铁截铁。
“我母亲有个好歹,我金敏定会为母报仇,让她血债血偿。”她说完扫视了一眼屋里。
太夫人气得指着金敏“你还想对祖母”
“不敢。”金敏小腰板挺得很直,因为锦儿已经自己站稳了,她看着太夫人平平静静的道“敏儿不敢对祖母不敬,也不会对祖母不敬。”
她说完双扫视一眼屋里的人,那意思就是我祖母我是不会动一根头发的,但是我母亲受伤受辱,你们哪个动手哪个就逃不掉。
“送你们大姑娘回房。”太夫人真得被金敏气到了,一个小孩子自己还收拾不了“一个月内不许大姑娘出房门半步”
大户人家的女儿是打不得的,所以禁足就是最重的责罚。
金敏看看四周“哪个敢过来碰我一个手指头你们碰我哪里,我就会在弄伤自己哪里让父亲看今天伤不到自己,明天呢,后天呢我定会让父亲狠狠的教训你们。”
大小丫头傻眼了,媳妇子们也看呆了,大家瞅着眼前的大姑娘谁也不知道要如何做上前去捉人,大姑娘真得说到做到的话,到时候老爷绝对会扒了她们的皮。
锦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伸手抱一抱敏儿有女如此,她还有什么所求就这样在太夫人面前认输的话,就这样一心寻死的话,对得起敏儿吗
她没有理由放弃,更不能让敏儿来保护她。
把敏儿护在身边,她冷冷的道“来人,送客。太夫人你慢走,如果要写休书的话请您好好的想个清楚,我是不介意去官府说个清楚明白的。”
“沐锦儿”太夫人想不到自己会被锦儿反将一军她要休掉锦儿,要把锦儿赶出金家,但是如果谈秋音不再是金府的主母只能为妾的话,她所做得一切有什么意义
她的目的就是想让谈秋音成为儿子的妻,金家的主母;锦儿的话却狠狠的击碎了她的所想就算今日休了妻又如何,就如锦儿所说,她谈秋音是何时进的金家的门
今天休了沐锦儿,谈秋音一样还是妾;律法无情以妻为妾流刑,而以妾为妻是杖刑,打完还要拨乱反正。
不是说你受一顿打就能以妾为妻了,不可以的,妾就是妾永远不能为妻。
所以,她就算是休了锦儿也无法让谈秋音为妻最为主要的是,如果她做主休了锦儿,那么接下来谈秋音就会在世人眼中成为妾。
就算她离开金府,也是以金府之妾的身份离开,对谈府而言也是一种侮辱。
鱼死网破锦儿刚刚说得。
锦儿回头看向太夫人“您如果不想走可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