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听到谈秋音的话后,看了一眼她便放下心来;不管谈秋音是为了什么,她是赞成儿子的事情,也就是此事是他们夫妻商量的结果。
就算谈家的男人今天被封王,也不能就此事来金家大吵大闹,因为他们金家并没有欺负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谈秋音同意的。
没有人逼迫谈秋音,这一点也很重要。
她咳了一声“秋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告诉我自会为你做主。”她还是那个慈爱的视媳妇为己出的婆婆。
谈秋音摇摇头“没有,是秋音认为老爷就是对得;秋音嫁给老爷的那一天开始,老爷就是秋音的天。”她的意思就是,金敬一不会有错,就算是错了她也会认为是对得。
她说完此话才抬起头看向金敬一,可是不等和金敬一的目光相撞,便又重新低下了头“只要老爷开心就好。”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她身后的弄琴捧出一个盒子来,行到锦儿的面前跪倒在地上“这是我们夫人给沐夫人的贺礼。”
如果按先来后到的话,应该是锦儿给谈秋音东西,然后再由谈秋音回礼才对;先来者为长。
可是谈秋音却先送上了重礼,盒子打开里面全金银之物,其中尤以那一对绿的清透如青荷叶上之露珠的翡翠耳滴最为贵重。
她现在如此做还是要占住一个大字,在内宅之中除了长者能赐下东西外,就只有主人能赏人东西了。
比如说妻赏给妾。
现在谈秋音送上的礼是重,但是对于某种意义来说,她的礼还真得送值了。
锦儿看着跪在面前的弄琴,再抬头瞧瞧金敬一,发现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谈秋音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弄琴的所为。
她微微的一叹,当然很清楚金敬一的心情,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恼恨来谈秋音也是他的妻,相伴了他几百个日日夜夜,日久生情很正常。
再说谈秋音长得十分漂亮,举止之间自有贵气萦体,不是一般女子所能相比的。
换作她是男人有妻若此真得是夫复何求。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倚靠金敬一,也没有想过要让金敬一把心系到自己身上。
因此她在心中微微一叹后,便低头看向弄琴“这是你们夫人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是你们夫人的嫁妆”
她的话如此的直白,让弄琴有些招架不住女子的嫁妆就是她的倚仗,在大宅子里面,除了嫁过来的那一天晒嫁妆外,平日里就算是丈夫也不会问妻子嫁妆如今几何。
弄琴回头看一眼谈秋音“不,不是的;都是我们夫人新近为夫人在金楼里挑选而来,每一样都是我们夫人精心挑选过的。”
她两次强调了谈秋音亲手挑逃,但是锦儿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个,她也不会领谈秋音的情她与谈秋音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份可言。
谁也无路可退,谁也不会退让一步,现在要看得就是谁会棋高一筹罢了;如果此时谈秋音指望她领情,那谈秋音也就不会是谈秋音了。
“用得是你们夫人妆奁里的银子,还是金府公里出的银子”锦儿还是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声音平平静静的,听不出她的喜怒来。
但是屋里屋外的人现在哪个不知道锦儿的性子谁都知道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主儿,如今也不过就是看谁的手段能高明些。
锦儿其实并不喜欢如此,就算她和谈秋音无法坐下好好说话,但她宁愿两个人面对面,而不是在全府上下之前动这些心计。
弄琴再次看向谈秋音,这下子她也知道锦儿的话不好答了说是她们夫人的银子吧,此时落在太夫人和金府上下人等的耳中,会让人如何想
显摆你们谈府有银子是不是,所以要用银子把眼前这位贫寒出身的夫人活活砸死而且嫁到金府到现在足有一年半之久的她,依然还是把自己当成谈家的人
不然的话,为什么要用谈家的银子而不是金家的银子呢。
但如果用得是金家的银子,如此大的手笔,问也不问太夫人和金敬一的话,也是很不应该的。
谈秋音的声音很小,带着三分的担心与一分的讨好“用我的体己,因为是送给沐夫人的贺礼,轻了怕对不住沐夫人的身份。”
“再说也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所以我认为用体己会更好一些,也显得我心诚;不知道沐夫人总是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锦儿看着她微笑“没有什么。休己也分两种,是得自你们谈家呢,还是得自金府谈夫人为什么总不肯说个清楚呢。”
谈秋音垂下了头,沉默下来;屋外忽然又是一道闪电划开了天空,雷声好像是惊醒了她“是平常太夫人和老爷及长辈们所赏。”
“也就是说,来自金府喽”锦儿再次问道。
此时的她倒显得很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而谈秋音就像是被逼得步步后退的小白兔两人之间真得让人感觉谈秋音更让人同情些。
因为两人间本就没有什么根本的对与错。
谈秋音再次点头确认后,锦儿伸手拿起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