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和礼儿没有向往常那样马上答应香苏,反而一齐转头看向锦儿;他们的意思当然就是等锦儿答应。
两个孩子的确是想念母亲,但是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真正的拉开了他们和母亲的联系就算是血浓于水,初见面后的激动后,剩下的反而是不自在。
说不清楚的不自在,也说不明白的不自在;并不是母亲不好,也不是母亲不亲切。反正他们对锦儿并不像孩子们对待母亲那样,有着一份生疏。
他们等锦儿答应,除了敬重之外还有一层就是不熟悉,还在互相熟悉的过程中,他们并不想让锦儿生出不快来。
是的,一份小心翼翼,带着两分的讨好三分的谨慎;他们也真得很怕从天而降的母亲再次消失,再次丢下他们。
锦儿看到两个孩子四只大眼睛,微微一笑“想不想去想去就一起去。”她和两个孩子相处了一会儿,没有外人没有杂事,反而让她感觉到孩子们的讨好。
这让她心酸。
礼儿有力的点头,敏儿抿抿唇看向香苏也点了点头她喜欢香苏,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喜欢,因为她称呼自己母亲为“金夫人”。
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自然很清楚母亲和谈秋音之间的关系,更清楚母亲努力争取是为了什么她和弟弟的将来。
锦儿对香苏一笑“那到时候就要麻烦县主了。”
香苏笑着摇头“金夫人又客气了。您刚回来和大姑娘大公子还有不少话说,我便不打扰了;晚上香苏在县主身边恭侯夫人。”
她再次施礼后便要离开,但是锦儿却叫住了她,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姑娘,不知道县主晚上还请了哪几位主客”
香苏的笑意微微一僵,本不想给锦儿机会多问的,但是没有想到锦儿比起谈秋音来直接的多没有什么身份的顾忌,想问就问了出来。
如今,为难的便是她了谈秋音张嘴欲问而未问的话,她心里是极为清楚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奉我们县主之命来送几份贴子送了两份予太夫人,还要去金老爷那里。”香苏笑容恢复。
锦儿笑得眯起眼睛来“真是辛苦了姑娘。莲香,代我送一送姑娘。”当着两个孩子她并没有再深问,已经足矣。
把话问得太过清楚,可能会让两个孩子受伤毕竟对方什么也没有做,不过就是请她去吃顿饭,她却要刁难人家身边人
莲香欠身,然后对着香苏伸手相请“香苏姑娘,请。”她的目光在香苏的身上转过几次了,不为其它只为了香苏一身的气派。
一个婢仆,可是站在那里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那身衣饰,真得很出色,完全不像其它的仆妇那样凭此也能让人高看一眼啊。
香苏也没有多话,再次施礼后又抚了抚敏儿和礼儿,这才随着莲香离开。
敏儿迟疑了一会儿“母亲,莫不是宴无好宴”她不小了,五年来她学会的东西太多。
锦儿还真得没有想到敏儿如此敏锐,偏头看着她想了想笑“是与不是,去了自然知道,是吧大人们的事情,你和礼儿自管玩儿就好。”
县主五年来待敏儿姐弟很好,绝不是和敏儿姐弟投缘,更不是姐弟两人讨人喜,只有一个原因她们是金敬一的心肝宝贝儿。
锦儿当然知道世上有好人,且好人不少,但是那位县主曾来过一次,让她真心无法相信县主会待她的一双儿女,全无目的好。
无凭无证,全是直觉,所以她才会如此小心,不想对孩子们多说;因为,她现在还不能确认呢。
再怎么说,五年来有人待敏儿姐弟好总是好事儿,她做为母亲也应该谢谢人家的。
风吹柳枝送进屋里一阵清凉,锦儿的目光移了出去,正好看到回来的莲香把什么东西匆匆忙忙的往袖子里塞。
太远了些,明亮的阳光在柳树下留有太多的斑驳,所以她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不过,那应该是香苏给的吧
锦儿微微有些不快,看上去香苏是个极会做事的人,却没有想到背后有这样的举止;不过回头想想香苏对她的称呼,便让锦儿又不奇怪她的所为了。
一句金夫人就让锦儿认也不是、推也不是你客气一句说现在还不能如此称呼我,传了出去算不算是心虚而理亏
如果你直承下来,传到了谈秋音和太夫人那里又会是什么情形简单的三个字就是一把刀子,这位香苏或者说那位县主当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至于给莲香的东西嘛,相信定是有些价值的,但并不是很小巧的物什,所以才会让莲香不能一下子把东西藏好,让她发现。
如此就让她们主仆心生嫌隙可是人家什么话也没有说,没有挑拨半个字,全是他们主仆自己在猜疑罢了。
但是莲香得了东西藏起来不说,予锦儿来说便会对莲香更添一份戒备;而带来的结果当然是莲香的做鬼心虚,最终当然是越行越远,落个离心背德是肯定的。
锦儿的嘴边闪过一丝冷笑,就算县主很有手腕与心计又如何,怕是她也不知道她和莲香本就不是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