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秋音的回来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金敬一没有想到,锦儿也没有想到因为金敬一的回来显然不是和谈府相谈见欢。
尤其是金敬一,他因为太过吃惊嘴巴都微微的张开了,看着谈秋音就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位相伴了一年多的妻子。
他是最为吃惊的人,因为他在谈府的离开可以说是突然的,也可以说是没有给谈夫人脸面;在这种情形下,他认为要接回谈秋音或是了结谈秋音的事情,怕是要好好的费些心思才成了。
首先不把谈夫人的怒气平息,怕是连见谈秋音也不可能的他当时听到谈夫人说自己母亲知道了提亲之事,当下心中就是一凛。
他倒不是猜到母亲会再拿清白来为难锦儿,只是想到母亲会做主把敏儿许配给谈家的人,锦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而母亲会如何做他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因此他匆匆的丢下一句“敏儿的亲事定要锦儿同意才可以”,便转身离开了谈家。
因为走得太过匆忙,没有理会谈夫人的挽留与怒斥,他本以为谈府那里会有极大的麻烦;但是他不得不赶回来,不能让母亲和锦儿当真起了冲突。
不管是母亲生气还是锦儿受委屈,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一家人如果想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不能让她们婆媳结下真正的仇怨。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赶回来却听到姑母和几位姨奶奶都回来了,而且门口那里赵七姨娘留下的小厮呈给他一封信,言明了一切。
他真得没有想到母亲如此容不下锦儿,更不想锦儿为此而受伤,所以才会急急的冲进大厅。
金敬一并不是相信不相信锦儿的问题,虽然他也不能确定五年来锦儿倒底经历了什么,但一切都不是锦儿所愿。
更为重要的是,锦儿心里有他有这个家才会回来,而那五年里当真有什么发生他不是没有忌讳的,但是他想过了,那不是锦儿的错。
就算他恼怒,就算他也有些难以接受,但那不是锦儿的错;他如果真正的在意,如果真得是个男人,应该去找那些欺负了锦儿的人,而不是现在为难锦儿。
这里是锦儿的家啊,在她受苦五年后回来,却在自己家里被人欺辱,被人逼得无路可走,被逼得只能一死以明志,那这个家岂不是比贼窝还要可怕
所以他才开口说他可以为证,他才言明他相信锦儿的清白锦儿的清白是不是完全无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其它人再也无法拿此事指责锦儿。
五年啊,锦儿吃尽了苦头才回来,他想他应该做得就是给锦儿一个温暖的家,让她知道她回来是对得。
自他知道自己冤了锦儿五年当年他就不应该听信那些谣言的所以,他更是心怀愧疚。
他赶回来晚了,他的离开肯定让谈家人震怒,但是他当时根本没有去想,因为来不及细想。
现在看到谈秋音,金敬一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但不是不感动的。
谈秋音话里对他的维护他当然听得出来,谈秋音对太夫人的安抚也是可喜的,至少让太夫人息了火气。
这些,谈秋音都得到了金敬一的感激,都让金敬一为之感动;可是,谈秋音的话也并不都让金敬一感动。
比如那句她要和金敬一同到镇南王府去谢王爷的大恩她把自己置于锦儿之上,才会有这样的话。
她把自己置于金家主母的位子上,才会如此说。
如果锦儿不在这里,金敬一就算听出来也不会计较,因为他能理解谈秋音的心情。
但,锦儿在。
锦儿也听懂了,看看谈秋音再看看太夫人,转头看看金敬一,她淡淡的道“王爷那里自有我去谢恩,他救得是我;你们就算去了,怕也是见不到王爷。”
她说到这里拉起女儿的手来“王爷的那个脾气,相信你们一样清楚;刚刚我就和抱剑姑娘说好了,这两天就去王府。不必你们费神了,谢谢。”
说完她抬眼看向太夫人“如今不说什么正室妻房的话,沐锦儿就问太夫人一句话,沐锦儿是不是金家的人”
太夫人再次沉下脸来,狠狠瞪锦儿一眼,知道锦儿这是挟镇南王府之威相逼“沐锦儿,你当真不知道我们金家上下都不喜欢你吗人,贵自知。”
敏儿有些恼意,不知道为什么祖母就是不认自己的母亲。
锦儿安抚了她一眼,对太夫人平平的道“既然如此那锦儿就先回娘家了,毕竟也不能赖在金府里;我沐锦儿还真得没有那等厚脸皮。”
太夫人倒真得有些意外,想了那么多的法子要把沐锦儿赶出去都不成,如今她束手无策了,却想不到沐锦儿却自己要走了。
她哼了一声没有作声,眼皮垂下目光里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些伤感;离别在即,她想起来的却都是从前锦儿的好,并不是眼前锦儿的坏了。
谈秋音抬起头来面色平静“沐夫人当真是有依仗的,自回到金家到现在我们才知你与镇南王府有这般深的交情为何不开始就说明呢。”
“真真是佩服沐夫人的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