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儿,瘦了。
沐锦儿,黑了。
沐锦儿,不再娇憨了。
金敬一的目光收回来,但是他的心却还在沐锦儿的身上,且不自禁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就好像又听到那个清脆的声音在唤他“敬一,你来追我啊,来追我。”
曾经的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就因为太过美好他根本忘不了,所以他恨。
“你回来也好,你定要给我一个交待才成。”金敬一再次伸手握住了沐锦儿的手“说不清楚的话,哼哼。”他没有说出来要如何,但是那只握住沐锦儿的手并没有弄痛她。
再恨,他依然不能伤害她,因为她痛他就痛。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不会再让她由自己的身边离开了“我们回去,我听你好好说。”
沐锦儿却并不动指指正门“我,不走侧门,我,要走正门。”不是商量,她的话斩钉截铁。
金敬一看看大门,想起来的却是八年前那一顶大红的花轿;虽然花轿并不是很大,虽然花轿不是开元城里最好的一顶,却是他心中最为珍贵的一顶。
“好。”他的心又是一痛,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就仿佛是五年前,他从来不会违拗她半点。
只要她高兴他就开心,那样的日子却太短了,而之后她绝情的离开更是刺了他重重的一刀。
沐锦儿看看他差点问出来为什么,再娶的金家老爷,她认为不会那么容易为她打开正门的,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问一个字。
金敬一在答应后,忍不住茫然的问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但是他自己没有答案。
刚刚还在心中暗自高兴的金保柱,现在脸都快要绿了,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在做什么自家老爷倒底在做什么啊,他不是要打人嘛,怎么又会这么容易就让其在正门进府
要知道这一开正门意味着什么啊,我的老爷他在心里大叫着,可是能做得只是上前轻轻的道“夫人说”
如今只能把夫人抬出来了,希望老爷能阻止,不然的话这府里要再无宁日了。
沐锦儿冷冷看一眼金保柱“你还是不想我自这正门进去刚刚你说做不得主,如今你们老爷开来了口,你还要阻止。”
“我真得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你,使你认为我不能自金府的大门进去”她就好像没有听到“夫人”两个字“我要不要自这大门进去,又与你何干”
沐锦儿斥完不再理会金保柱,只是看向金敬一“你让不让我自这大门进去让,就让人打开门,不让我们就在门外说话要我走,你要给个理由,休书不是你给我就肯接得。”
她说得心平气和却又理直气壮。
金敬一看着妻子还是这样的霸道,只是从前她总是撒着娇的霸道不讲理,如今却霸道的理直气壮。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一挥手,门房和门子就飞快的去打开大门。
金敬一现在眼中心中只有一个沐锦儿,却完全把府里的人与事抛到了脑后;他却不知道在他得到消息奔出来不久,金府荷园上房里就有个丫头奔了进去。
妆镜前端坐的谈秋音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丫头她又问了一句“你说是谁回来了”她不太相信刚刚丫头说的话,因为太过匪夷所思。
“能让老爷狂奔出去,该不会是他的哪个至交好友到了吧”这个才是正常的、才是会发生的事情,谈秋音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此想着。
丫头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能让谈秋音看到她在脑后扎的艳红头绳“回夫人,是原来的夫人回来了,就是五年前上香后不见了的夫人回来了。”
谈秋音看着丫头一动未动,早起的阳光照进屋里来,明晃晃的让她的脸显得更白了三分,只是少了应有的血色,看上去就有了一分吓人的狰狞。
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得一声炸开了,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眼前的看到的东西乱了,耳边听到的声音乱了都是杂乱无章的,让她捕不到半句可以听清楚的声音,也看不到一点可以辩清楚形状大小的东西。
就感觉她的血霎间被抽空,手与脚、全身上下的骨头与肉,都不再是她的而化成了木头;木木的,再也不服从她脑中所想,动与不动都与她没有半点相干。
谈秋音虽然感觉自己没有动,可是屋里三个丫头都能看到她的身子在木然后,一点一点的颤了起来,最后连牙齿都颤得击打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声音。
尤其让丫头们变色的是,不管她们怎么喊叫,谈秋音都没有半点的反应。
谈秋音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的耳中只有两句话她回来了,怎么可能那个和人私奔的,或者说是失踪不见的人,居然在五年后回来了。
说起这门亲事来,当年她是不愿意的。虽然说嫁的时候年纪已经有一点点的大是她的父母挑来挑去挑花了眼,但是挑到金府的时候,父母却就是下定了决心。
她带着三分的不情愿、三分的认命与三分的自怜进了金家的大门;但是金敬一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一年多来她和金敬一真得是如胶似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