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竹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迟家追问细节,心中就有了定断。
虽然落水被救这事儿,对顾春竹来说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这是古代,麻烦就很多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就是情况危急,情势所迫,也还是有损于女孩子的清白。
如果迟家是因为不在意这种所谓贞洁而接受,顾春竹倒是能高看他们几分。但明显是因为畏惧太子府的权势才无奈接受,这就令人瞧不起了。
“迟大公子,现在真的很晚了,你这样真的非常令人困扰。”顾春竹疲惫地打断迟意禾絮絮叨叨的话语,就差别有直接赶人。
“只要将军夫人谅解我,我立马就走。”迟意禾眼含希冀,望着顾春竹的方向,当然,实际上还是想要看安安,奈何安安藏得太好,连个衣角都没有漏出来。
顾春竹听到迟意禾蛮不讲理,甚至还略带威胁意味的话语,立马就黑了脸,沉声说道“若果你们是诚心来交朋友的,我自欢迎,多晚都好好招待。现下你们确实胡搅蛮缠,也不听人好好说话,只顾自己说自己的,所以,你们再做纠缠,就别怪我将军府不讲情面”
这么说着,顾春竹挥挥手,一群人就从将军府的门口钻出来,个个身形健硕,表情骇人,对着迟家的人怒目圆睁。
迟意禾还想要说什么,刚刚张嘴,那些人就整齐地往前踏出一步,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让迟意禾再难保持那副衣冠禽兽的表面,直接带着父亲母亲,钻上车就仓皇逃走。
马车上,迟夫人立马就露出气急败坏的脸色,赌天咒地表示以后绝不会再靠近将军府。
安安这个时候才从顾春竹的身后冒出来,冲着迟家人离去的方向做鬼脸,然后快意地低声笑了,“这群胆小怕事的墙头草,真的是恶心死我了。”
“女孩子啊,不要这样作怪。你这样,只怕不好寻找婆家呢。”话虽这么说,顾春竹却还是温柔地摸摸安安的脑袋。
“娘”安安自然是臊得直跺脚,对着顾春竹撒娇,想让她换个话题。
“好,我不说了,外面冷,我们还是快进屋去。”顾春竹扶着苏老太的手,一家人一起进了将军府。
顾春竹先把苏夫人送回院子,这才回了自己的院落,现在屋里就只剩下她和安安,以及刘妈妈、苗大娘了。因为顾春竹她们一到将军府,下人们就把上好的银丝碳烧上,现在她们进来,屋里真的是温暖如春,让顾春竹都不由舒服地喟叹一声。
等洗漱完毕,顾春竹对站在屋里的丫鬟挥挥手,丫鬟们便一个福礼,就纷纷退了下去。
安安本来也要会自己院子的,但是想要和顾春竹说些悄悄话,也就撒娇跟了过来,“娘,今天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行吧,但是就今天一次哦。”顾春竹想到今天发生的那些事儿,安安毕竟是个女孩子,可能会有点害怕,也就准许了她。
两人洗漱完毕,在温暖的被窝里,凑在一起。顾春竹枕着一只手臂,和安安面对面。安安也学着顾春竹的样子,枕着手臂,侧躺着。
两母女虽然是长相不同,但都是同样的美貌。一个带着点为人妻的妩媚,为人母的沉稳,另一个还是活泼少女,像极了春天刚绽放的花朵。
安安皱着鼻子,带点抱怨,“那个迟意禾算是让我领教了什么叫烦人,一张嘴就会叭叭乱讲,而且没有半分对女子的尊重。”
顾春竹想起在门口那阵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也是烦闷,“真的不知道迟意禾的名声如何传出去的,明明就是一个没头脑还自诩风流的下流胚子。”
安安深深地赞同,“对,我什么都没说,就一直幻想和我喜结连理。而且轩辕蓉的事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只要有心调查,应该就能发现,结果却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迟家,我真的愈发看不上了。”顾春竹摇摇头,嗤笑一声,“我看他们的气数也到头了,不管他们再怎么汲汲营营都挽回不了败势。”
他们为了巴结太子府,都可以做到这个份上,自己收下他们的礼物,也就不算什么。顾春竹本来收下礼物只是恶作剧,现在倒是为了解气。既然他们两边都不想得罪,自然要付出更多。
思绪百转,安安突然有点不安,“娘,我看迟意禾脑袋像是有问题,不会以后还要来纠缠于我吧”想到这个人还会如此油腻地纠缠上来,安安就生生地打个冷战。
顾春竹只以为是安安冷,就给安安捏了捏被角,“这大冬天,虽然屋子里有烧炭,还是要把被子盖好,以免着凉。”
安安也主动往温暖的被窝里缩了缩,除了脑袋,全部都藏在被子里面。
“关于迟意禾你也不要太担心,最近我们也不出门,以后我们出门也可以多带几个人,迟意禾纠缠就把他打走了事。”
“唉,要是爹爹在家,这些个牛鬼蛇神哪敢来上前骚扰。”安安叹息一声,突然就有些想念远在边关的苏望勤了。
顾春竹被安安的话也引得升起思念,她抬头望望窗外,却也看不到月亮。连“千里共婵娟”的宽慰都得不到满足,也只能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