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讲,来这一趟绝对值,太子最近是给我的这个宝贝,是真的很漂亮”闻氏的声音远远地就传进了院子里,听这话里的内容,只怕是闻氏又在炫耀自己房里的物件儿。
围攻的老嬷嬷听到闻氏的声音,肉眼可见地松懈了下来,脸上甚至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而顾春竹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还是不自觉就开始戒备起来。她双眉紧锁,将苏老太和昏迷的刘妈妈护在身后,防备地看着门外。
渐渐,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愈发清晰。
闻氏脚下一顿,故作疑惑地说着,“咦,这间房门怎么会是打开的这些个奴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一些巴结的人立马就接上闻氏的话头,“就是,这些个小人就是一天不教训都不成。”接着又有一些别的重重叠叠的应和声。
闻氏走近房门口,装作要来关门,却意外发现了屋内两拨人对峙的样子,然后惊讶地低呼一声,“你们这是在干嘛”
不过暗地里,闻氏还是不满意地瞪了里面一个带头的人一眼。
本来闻氏的第一计划迷晕或者敲晕顾春竹,然后随便拖一个男人来,和她放在一床上,正好就是“捉奸捉双”。不过现在第一计划不成,自然只能走第二条路。
那些个老嬷嬷立马委顿下来,一个个好似虚弱不堪,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七嘴八舌地告起状来,“太子妃啊将军夫人欺负人啊你快看,这可都是她下毒造成的啊”
“我们看见将军夫人鬼鬼祟祟往这后面走,于是就跟着她,结果就发现她意欲下毒然后我们赶紧组织她,最后都遭了这毒的迫害”
因为这个地方已经算是靠近整个东宫后面的位置,厨房和水井的就在这附近,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说着,几个受伤的人纷纷把自己的伤口展露出来,个个都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跟着闻氏前来的人都纷纷表示受不了,捂眼的捂眼,转身的转身。
顾春竹看着他们的伤口,皱眉。明明刚才还没有这么严重的啊真是对自己下手也忒狠了,竟然个个都把伤口撕裂开来,扩大伤势。
等到老嬷嬷们渐渐安静下来,只用控诉的眼光看着顾春竹时,闻氏和她身后的众人才把目光调转回来,落到站在另一侧的顾春竹身上。
和人打斗,难免浪费,更何况一开始就在地上滚了一遭,顾春竹虽然轮不上特别狼狈,却还是衣衫不整,上面污痕斑驳。
跟着来的人,难免不会猜测,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
“我早就听说这将军夫人最爱出门抛头露面,据说还在做买卖,只怕不是个心安的。”悉悉索索间,似乎有人这样评论到。
其他人也是纷纷应和,似乎很是同意这样的论调。
安安落在最后,将这些繁杂议论都听在耳里,记在心中。这些人如此恶意揣度他人,真的是比之乡下的老妇人还有所不如,以后最好还是少来往。
另一方面,安安也为自己娘亲着急,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啊
跟在安安身后的苗大娘也是急得双手出汗,一直在揉搓自己的手指。
闻氏听见身后的胡乱猜测,心里不免笑开了花,脸上却装作沉痛的模样,痛心疾首地呵斥道,“将军夫人来者是客,你们怎可胡乱责怪还不快给我把事实道来”
其中一个老嬷嬷立马跪下来,旁边的嬷嬷们有样学样,跟着跪了一地,然后开始高呼喊冤,“太子妃明鉴啊我们所说句句属实,如有虚构,天打雷劈啊”
带头之人说的倒是信誓旦旦,落在最后的几个人倒是有些心虚,缩着脖子,声音比其他人可是小了许多,宛若蚊叫。
顾春竹冷笑一声,“太子妃真的是好手段,手下的人竟然信口开河,连毒誓都不怕了。”
闻氏眼咕噜一转,好似正直之人,“那我也不是只听一家之言,你也说说这副场面究竟为何”
“呵,还能是什么,不就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我也不是下毒,只不过是为了自保,只在她们身上用了一点罢了。”顾春竹冷笑连连,讥讽的眼神如同刀子割向闻氏。
闻氏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下人,“我的人我自己清楚,这不可能”
顾春竹听这话,连解释的欲望都彻底没了,现在都是在闻氏的地盘上,费这些口舌简直全是无用功。
闻氏看顾春竹不说话了,自认为终于胜了一成,立马得意洋洋,“将军夫人,你这是无话可说了吧,没有证据,我可不准许你胡乱污蔑我手下的人。”
听到这话,那些个老嬷嬷好似感动地哭了,一个个都抹着眼泪,说着“太子妃英明”,“感谢太子妃”之类感恩戴德的话。
闻氏为了加强大家对“顾春竹对东宫下毒”一事的确信,竟然点了几个老嬷嬷,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搜身,把将军夫人身上剩下的毒药找出来,以免她再下毒手。”
顾春竹怎么可能让她们靠近搜身,立马就作势要用毒,“你们胆敢靠近一步,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