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沙哑了嗓音出声唤他,正坐在椅子上靠墙发呆的男人蓦然清醒过来,冷冽的眼神向她投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没人先说话,倒是余唯受不住这样尴尬又奇怪的氛围,出声询问他“这里是医院吗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把我送过来的吗”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我这是怎么了”
男人的目光沉着又如火炬放在她惨白的小脸上,本该是一双红润的嘴唇这时候也只剩干涸的苍白。
他冷冷道“发烧了。”
余唯一愣,僵硬地动了动脑袋,果然头昏沉沉的,自己是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但害她现在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余唯还是知道是谁的
“是你送我来的吗”她蹙眉又问了一遍。
男人睨了眼她,视线交汇间,她看见他眼中的不耐烦“嗯。”
余唯迟疑了许久,才道“谢谢你。”
她鼻息浅浅,费力得说出这句话后猛然想起什么,而后扭头对上他沉着冷冽的视线,暗自咽下口唾沫。
今早霍明望估计是来拿货的时候刚好碰见她昏倒,所以才帮忙把她送来医院的吧。
是以她解释道“你要的一千个鸡蛋糕我还没做好,如果你急用的话,也没办法了”
这话说完,余唯明显感觉有一层阴雾萦绕男人周身,他散发出的黑暗气息好像随着这句话愈发浓重了,有一道威严压得她喘不过气。
“都躺这里了还想蛋糕”他终于又开口,但声音比方才又冷了几分。
余唯有些尴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你昨天说”
霍明望打断她,盯着余唯的眸子如野兽般凶狠“我说你就听”
“嗯”这人脑子别不是有病吧
余唯这下是彻底怔住了,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霍明望说这话的意思。
怎么听着,有点奇怪,还有点生气的意味
他是在指责她太听话了听话熬夜做他的订单可是如果不是他她至于现在躺在这里吗害的乖儿子要陪她睡在店里一整夜
对了,儿子余辉呢
余唯惶恐地环顾四周,别说余辉了,房间里压根就没小孩儿
余唯彻底慌了神,强撑着疲倦的身体起来靠在床后的白墙,冰凉的墙体冻得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着急地要死,忙问男人“霍先生我儿子呢”
霍明望暗自冷哼,瞧着余唯一脸的着急他很烦躁,但在她热切的注视下,他还是开了口“没带来。”
“那那她知道我在这里吗,是不是被吓坏了”毕竟自己突然就昏倒了,换哪个小朋友不被吓到而且她好像还把面馆老板娘的碗给砸碎了。
余唯又问“那他哭了没有”
霍明望紧蹙眉头“不知道。”
余唯一听,担心瞬间溢满苍白的小脸,“不行不行,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店里。”
她说完张望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顶上挂着的玻璃瓶,“我这挂的是盐水吗什么时候能挂完”
“不知道。”他冷冷地说。
不知道那
“那”余唯听后急得都快哭了,她用最真诚的语气望着霍明望,祈求他“霍先生,我儿子现在一个人在店里肯定被吓哭了,你可以帮我把他接过来吗”
男人闻言扭头盯了她良久,分明方才对他的语气还带了些埋怨,现在说道他儿子了,立马就改了态度,他暗自冷哼“不能。”
余唯当场就愣在原地,说实话,在等待霍明望回答的间隙里,她脑子里过了很多答案,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不能。
气氛一时间尴尬到极致,两人的目光交汇间他没移开,她好像看见他眼里除了冷冽的光以外,好像还有些得意。
她被他的话堵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明明这男人也没再说话,余唯却觉得他眼睛里有一句话:求我。
“霍先生”算了,余唯暗自揪住身下的床单,喃喃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说完张口大喊了护士,刚好护士就在门口不远处,听见余唯的声音走了进来,视线先是在霍明望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看着余唯,问“怎么了”
“你好,请问我这输液还要输多久我想回家了。”
小护士一听见皱起了眉“还早呢,一瓶都没输完,还有三瓶。”
“啊怎么要输这么多”
护士理所当然道“你病重,自然就输地多。”
“那我可以先回家一趟吗,回来再继续可以吗”一想到儿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余唯整颗心都揪成一团。
“输液哪里有这样的操作”护士无语道。
余唯哪里还管不管的了有没有这样的操作,她只知道自家敏感又没有安全感的儿子要被自己忽然的昏倒吓死了。
语气就难免带了浓烈的焦急“同志,我儿子现在一个人在家呢,家里也没人,我刚刚突然昏倒他肯定被吓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