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之处是吾乡。保康想他的“乡”。西西里岛的远离尘嚣让他想起来五台山;西西里岛世外桃源般的美丽,也让他想起来五台山。
西西里岛上黑发黑眼的大清人,让他想念五台山的亲人。
可能人忙碌一阵子就会疲惫,就需要休息也可能是人一休息精神一放松都变得“脆弱”
反正保康出来西西里岛,就感觉他是有点儿“脆弱了”。
睡了六年多睡醒了,才和家人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就出海,一出来就是一年多,他想师祖,想额涅,“思乡病”上来从脚后跟直冲天灵盖,想得保康头疼胃疼心窝子疼,吃不好睡不好。
可他暂时还不能回航。
晚秋难得大好的海上好天气里,太阳也没精神,海风也没精神,海浪也焉巴巴的保康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就感觉自己不再是一条翻江倒海的大鱼,而是一条颓废的小咸鱼。
满腔思乡之情怎么也克制不住,想家想得想哭。可他给师祖、额涅、汗阿玛等等人发出去第十封信件,也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他知道这是自己行踪不定的原因,可是他收不到只言片语,更想家里人。
他是领兵的人,本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这般情绪里,很容易导致军心涣散。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心情是一回事。
只要一想想西班牙王位继承战最快也要明年夏天结束,他最快也要明年冬天或者后年春天回家,他就特难过,特想哭。
只要一想起家里的师祖、额涅、汗阿玛、皇太后还不知道怎么想他他就自责难过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哥哥弟弟们还有将士们都心疼他,都被他折腾的,也开始生起来“思乡病”。
整个船队蔓延开来一股特“丧”的颓废症,保康就更想家。
欧洲的战事打得越来越大,他也不想去过问。
卡洛斯二世发来消息,确定西班牙没有安全问题,他从西西里岛出来,随波逐流。
地中海、直布罗陀海峡,又回来大西洋。
总要做事情,他还有那么自己的事儿要处理。
保康呆呆地望着东方的方向,魂不守舍地给自己的船队挂上一个“骷髅旗”。
虽然这都是因为自己出来之前思虑不周全,没考虑到这场战事会打得这么久,可他心情极度低落,脾气上来看什么都不顺眼,那就需要发泄。
打劫各方海盗。尤其关注从英吉利海峡出来的船只,挂着英吉利旗帜的海盗。保康看人聪明,即使那英吉利船上挂着其他国家的旗帜,他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就是那正经的英吉利商船,只要船上有鸦片酊,也一律不放过。
如此这般一个月下来,他的情绪稍稍恢复,他的“小鱼儿海盗团”不论是“英名”还是“凶名”都传遍整个大西洋。
“英名”“凶名”的,此刻这样颓废模样的保康根本无暇在乎,算算账目觉得差不多了,将打劫来的财物运到佛罗伦萨,正好填补佛罗伦萨今年的财物亏空,他也只是嘴角扯一下,笑不出来。
还有他和卡洛斯二世的交易,使得他越发觉得自己手里银子短缺,越发劲头上来在大西洋上黑吃黑当“海上巡警”。
咳咳,还因为打劫的多了,手里的海图越来越多,海洋里的传说故事也听得更多,越发地想要“一夜暴富”。
十一月十八日,保康为了追逐一个特有名特富裕的荷兰海盗团,顺着大西洋北上,不知不觉靠近地球的北端,北冰洋流域。
天了噜,大海上结了冰,船只根本走不起来,还有那一连三四天下个不停的暴风雪。
哥哥弟弟们冻得瑟瑟发抖,将士们两眼发直,保康傻眼了,醒神了。
可是荷兰海盗团冻得瑟瑟发抖求救,他只能先去救人。
将士们急切之下硬凑出来两条破冰船开路,领着浩浩荡荡的大船队慢吞吞地朝温热地带行进。
海盗团团长给他冻僵的手下们用雪搓醒过来,挨个灌一碗姜汤,发现手下们都开始喘气了,眼泪哗啦啦下来。
保康脸一板,目光凌厉如刀锋,端坐在首位,眼神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你是善良的人”
“不是。”
“那你哭什么”
“就是哭我自己。”
大胡子大肚子体型魁梧的海盗团长瘫坐在甲板上,哭得好像一颗冬天的小白菜;保康的目光高高在上,仿若神明,这次是冷酷和淡漠。
声音也是冷得和北冰洋的冰一样。
“先说说,你拿什么买命”害得他追这么远,差点追到北极去,哭保康第一次感觉“心软”距离他万分遥远,就和他此刻与五台山的距离一样遥远。
海盗团团长感受到他那看一只蚂蚁的目光,更想哭。
海盗团团长委屈巴巴地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道“从这里一直往北有一个国家,叫冰岛”
海盗团团长将他知道的,能换命的消息全说了出来,他那巨额财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