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而动全身。比如我们开作坊,大力生产玻璃。
不光是吸收很多无业之人来做工,好的一方面。还引来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抗议,引来很多打铁、木工们的抗议。不好的一方面。”
胤禛试着推理“因为用玻璃器具的人多了,用铁器和木器的人就少了平时那些走街串巷的补锅补碗匠人的收入也少了。”
“对。”
“佛罗伦萨那边,本来一家垄断玻璃技艺,路易十四国王研究出来后也是作为贵族专用,价格奇贵。我们大量生产,还开放给老百姓使用,价格实惠,他们的利润低了,就和我们抗议。”
“对。”
“那,那些补锅补碗匠人,可以去作坊做工吗那些木匠和铁匠也是。如果他们的技艺不是非常好,可以不必死守原来的活计。”
“当然可以。但,这里有一个阵痛。他们习惯原来的活计,你要他们去做另外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活计,一般人都会拒绝。不是老话说做熟不做生更何况,这是抢走他们原有活计的生”
“胤禛明白了,保康哥哥。”
改革中的大清国,不适应的人,是大清国的每一个人;关系到的人,也是大清国的每一个人。
从一个普通的匠人,到学院里的一个学生,前途无量;从一个普通的木匠,作坊里面对大机器的一个小工,或者死守自家小铺子。大变革中,有人适应了,鲤鱼化龙;有人不适应,随波逐流;还有人拒绝变化。
“胤禛不怕。”胤禛清秀的眉眼里透着坚毅,“之前汗阿玛就担心说怕阻力太大,怕改革进行不下去。就和那前朝的张居正改革一样。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胤禛不畏惧任何阻力。”
保康眼睛一亮“保康哥哥相信胤禛,胤禛加油。”
“嗯”
胤禛重重点头,他一定不怕。
胤禛和他的保康哥哥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来到乐福堂,坐到温暖如春的暖阁里,长达一个时辰的交谈中,一直到最后,他才想起自己需要告诉保康哥哥的事儿。
“胤禛在江南和沿海,确实找到几家女子不裹脚的汉家人,应该说不是汉家人,当地原住人叫他们客家人。”
“原本是唐末时期,五代十国乱世时期南渡的一波人,或许更早,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南渡的一波人。他们中,有的人家接受了女子裹脚的习俗,有的还坚持他们曾经的传统文化,风俗习惯。”
保康微笑点头“裹足乃是北宋时期露头,南宋时期开始从上到下流传开来。客家人,有这么一番渊源,不裹足很正常。那福建黄家估计就是。”
“他们既然是流亡之民。那么他们只信奉家族的力量,对后来的朝廷和朝代没有认同感也就不足为怪了。”
胤禛听他保康哥哥这么说,也是皱眉。
“他们的宗族制度,确实非常完善,族人也相当团结,当地官府都不好插手他们的宗族事务。他们对前朝没有多大的感情,对我们大清也是。”
“其中还有一支,乃是当年元兵南下,扶宋帝流亡的将士们的后人。”
保康微微笑“还记得保康哥哥说过的话吗顺其自然,不要强求。既然不合适,那就罢了。”
胤禛眉毛拧紧,跟两条铁丝一般“八旗里也有汉家人,为何不可以”
“那怎么可以就算不是吴三桂那样的人家,那也是投降大清的第一批人。”
胤禛“”
好吧,他也觉得,这,不大合适。
“那今年夏天承德避暑,保康哥哥去吗上次那些蒙古王公都带女儿去了,都说,想要你去看看。这两年京城女学多了很多蒙古格格,这也是一个原因。”
胤禛说着说着,小八卦地笑出来。阿弥陀佛。保康哥哥长得太好,汉军旗的姑娘们还有一些顾虑他的佛门子弟身份,可是满蒙姑娘因为他的佛门弟子身份更激动,更喜欢。
“胤禛还听说,女学院里的满蒙姑娘们分成好几伙,还有几次打了起来,都说要做保康哥哥的福晋。”
保康“”
好可爱的小姑娘们。
“阿弥陀佛。保康哥哥心里甚为高兴。”
眉眼笑意盎然,满心的欢喜和快乐,看得胤禛忍不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世人的谦虚、矜持,到了保康哥哥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质”的变化,变得欢喜,变得开怀。熄灯时间快到了,胤禛大步回去自己的东三所准备休息,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保康细细琢磨,汗阿玛为了以示恩遇,估计会嫁一位公主去在旗的汉家人,很可能是孙家。但绝对不会娶任何一家姑娘来做皇家的儿媳妇,当然,很可能会安排做侧福晋。
而这一千多年来,每一次国家动乱就南渡的北方人,甚至可以从楚汉争霸时期来算,一波一波的,现在都到了“南洋”了。
南洋之外,还有一个地方,日本。
保康想起他曾经因为大琉球的正式归属权问题,和日本打得那一仗,展开地图,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