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次打到沙俄两百年之内无力对大清动兵就好,见好就收。
可是他们父子两个这么想,其他人不这么想啊。
大清兵临圣彼得堡,皇上和保康坐等沙皇派人来和谈,可是大清这边的将士们急于立功,眼看噶尔丹走了,就剩一下沙俄,岂能轻易放过
一个个的,赶紧趁着沙皇还没来投降,趁着皇上和瑞亲王还没明确下令的机会,不断发起进攻。
沙俄疆内的蒙古人,比如那土尔扈特人,之前不敢掉头打斯拉夫人只能偷偷摸摸逃跑,现在,土尔扈特首领挥舞着瑞亲王送来的“友谊象征”,大声疾呼“我们要回去我们的故国。”
十五万土尔扈特人一起呐喊“我们要回去我们的故国。”
伏尔加河流域一个贫困的小村庄,一个年轻人站在马上,也高声呐喊“我们是自由,我们要反抗”
村民们无论男女老少一起跟着呐喊“我们是自由,我们要反抗”无数哥萨克人跟着高声呐喊“我们是自由,我们要反抗”
消息传来,皇上和保康都小小的惊讶。
土尔扈特人要回来,要趁机起事反抗沙皇的高压统治,他们可以理解,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可是哥萨克人
阿灵阿摸着下巴,不确定地说道“之前,我从哥萨克人的口中零碎得知,哥萨克人对沙皇对他们的奴役也有很多不满,哥萨克这些年和蒙古人打仗,跟着斯拉夫人到处打仗,死伤无数不说,还经常受沙俄将军的羞辱”
“他们的女子还要承受繁重的税赋,听说生活非常艰难。”
容若犹豫片刻,也说道“前些年就不断有哥萨克人起事,当时蒙古人纷纷响应,我估摸着,他们天性追求自由,很快还会再有起事。没想到是现在。”
“估计,是这次沙皇因为战事的压力,逼迫他们太过。”
师祖心里一叹“阿弥陀佛。哥萨克人没有自己的国家,又骁勇善战。贫僧猜测,波兰、瑞典、沙俄这些国家对待哥萨克人的方式,都是一样。利用、打压、不断分化”
保康“”
保康就听着师祖、纳兰老师、阿灵阿讨论哥萨克的问题,越听越迷糊。
哥萨克人,谁能想到,他们作为沙皇的利刃,为沙俄的扩张立下赫赫战功,可他们竟大部分都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一百五十多年前,农奴制在沙俄兴起。在土地拥有者和大贵族的残酷剥削下,少部分具有反抗精神的农民逃亡南俄草原。那里水草茂盛、人烟稀少,又没有强权,绝对是梦想中的家园。
南俄草原与中亚草原相连,金帐汗国衰亡后,这里一直处于相对独立的状态,亚洲的游牧民族也经常赶着牛羊来到此处时,双方经常为了牧场而大打出手。
为了生存和自卫,他们自发的联合起来。为了确保组织的稳定性,一系列的法规和准则被制定出来。这样,代表自由、平等的哥萨克人就诞生了。
在不断的战斗中,哥萨克人的军事力量逐渐强大,但也引起了沙皇的不安。可他们能打仗,对于对于巩固边防具有重要作用,沙皇就开始笼络他们,请他们帮忙镇守边境。
流亡者和自由者没有国家的概念,更没有沙皇需要的“忠诚”,他们经常混迹在斯拉夫人、土耳其人和波兰人之间,这种半军事化组织的存在就是对沙俄朝廷的巨大威胁。
如此这般,笼络、利用、拉锯中,过了一百年,沙俄国力有了长足发展,逐渐统治周边零散地区,对于彻底控制哥萨克人的愿望也愈发强烈。而与此同时,哥萨克内部也出现严重的贫富差距。
那些世代的哥萨克大家贵族,靠着战争积累巨大的财富,作为上层人不愿轻易发动战争,更不愿因战争而破坏与沙俄的既有关系。
刚从奴隶主手下逃出来的哥萨克人一贫如洗,作为下层人必须沿着前辈的脚步,去抢劫、去掠夺。不打仗,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双方矛盾无法调和,加上沙俄朝廷的欺压,下层的哥萨克人不断发动起事。可是他们没有火器,起事也需要借助沙皇的力量。哥萨克人内部纷争不断,付出的代价却是必须宣誓效忠沙皇,就这样,越来越分裂,对沙皇的依赖越来越大。
在沙皇的手腕不断翻转下,哥萨克人成为沙皇的尖刀利刃。他们翻越乌拉尔山,将整个西伯利亚并入沙俄版图,为沙俄的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
他们南下,西征,北上,成为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成为凶残没有人性的侵略者。
因为沙皇说,他很乐意给予每一个哥萨克士兵很多的特权和领地,以换取每一位哥萨克男性为俄国服役三十年。只要参军服役就可以分得三十俄亩土地。
保康听得呆住。
这不是要彻底中断哥萨克人的人口繁衍
容若看一眼小学生,知道他明白了,不由地叹气“哥萨克的儿郎们纷纷参军,他们不知道的是,长期的作战,使得哥萨克劳动力非常短缺。为了生活,他们的妇女不得不从事繁重的田间劳作,这又使生育率进一步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