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这宁谧的空间,宁子皓垂着眼睛把琴放下,颤抖着嘴唇“我、做不到。”
程琰回想起第一次去青年家中,自己被青年捂上耳朵时深沉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
宁子皓衣服一紧,发现少年扯着自己的衣角,黑宝石眼睛里满是担忧“没关系的,我们走吧。”
程琰突然被青年拥在怀里,对方把下巴放在他头顶上,轻轻摩挲,自己便张开双臂回抱过去。
宁子皓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亲吻了一下他的发旋,声音很快平复下来“我们走吧。”
这次的事情像是一场插曲,无声无息又淹没在紧张的学习生活里。转眼间到了寒假,程琰接到电话,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宝贝,司机陈叔在接你的路上了,回大宅子过年吧。”
程琰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这是原身妈妈,她只在中秋节来过一次,所以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呀妈妈。”说起来,他还没有见过原身爸爸。
程琰下了机场直接上车,黑色轿车最后稳稳停在一座三进四合院前。
程琰对系统说“这儿是帝都没错吧。” 自己好像来的时候路过了故宫,故宫旁边的四合院
程琰“有钱,就是任性。”
送他来的司机扣了扣红漆剥落大门上的铜黄圆环,立刻有佣人开门。程琰踏雪走过雕着清松仙鹤的影壁,只见一顶棺材放在院中。
他刚踏进垂花门,香气满怀,一个穿貂皮大衣保养很好的女人搂住了他。
程琰刚被松开,气还没喘匀,女人拉着他的手“走,先去给叔叔拜年。”
程琰对系统说“难道不应该让我先去见见爸爸”
系统“你阿爸不在这儿呢,乖”
程琰被系统的波浪号引得一阵恶寒,脚已经踏进最里面一进院落,梅树慵懒美人一样斜倚,几点红色被白皑皑的雪光反衬得更夺人眼目。
进门,穿着唐装的男人,看向程琰的眼神异常和蔼,拽过程琰的手问道“过年好啊,这次考试成绩怎么样”
程琰悲痛地对系统说“我没有这种开门见山问成绩的叔叔,我父亲根本没有兄弟。”
程琰面上很是乖顺“62” 程鹏义,也就是原身叔叔,表情不变,手中茶盖轻拂着白瓷汝窑杯。
程琰“是数学。”程鹏义手中茶杯差点儿没拿稳摔下。
程琰不再停顿“英语105,语文90,理综加起来100分。”这次考试太难了好吗难得连宁子皓数学都扣了三分。
程琰妈妈李竹,拉着自己儿子手坐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你叔叔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过第二,多放点儿心思在学习上吧。”
程琰对系统说“我明明进步这么大,叔叔他居然还能被我的成绩吓住。”
程鹏义把茶杯放在紫檀木八仙桌上,看向程琰“你住回大宅吧,在这里上学,有家教来给你补习。”男人身上不自觉发出上位者的威压,用了肯定句,没有给少年留下置疑空间。
程琰“可是叔叔我成绩进步很大了啊”
程鹏义揉着眉心,不忍卒听。
李竹眼神一直密切注意着这里,挤出一个笑容“小孩子不懂事,我再跟他说一说,保准答应。”
程鹏义一挥手,李竹如蒙大赦,牵着程琰的手匆匆走出门。
程琰想起门口的棺材,好奇道“妈妈,家里谁死了”
李竹捂住他的嘴“大年节下,什么死不死的,也不知道忌讳。”
程琰点头,李竹拉着程琰的手进了西厢房,关上屋门,开始教育孩子“那是你叔叔唯一的儿子。以后,你叔叔说什么你应什么,别再和今天一样和他顶嘴,让你回来住你就回来。”
李竹补充道“这里人多嘴杂,说话别没轻没重的。你爸爸外派加班回不来,这个年你给我老实点儿”
程琰心下了然,自己这是天上掉馅饼被砸中了,成了这偌大家产的继承人。
李竹又给儿子申明利害关系,结果守岁夜,程鹏义问“愿意去附近哪个高中上学啊”
程琰断然拒绝“我不要回来。”回来可很难再见到宁子皓了。
李竹拼命给程琰使眼色,程鹏义冷笑“凭你62分的数学”
程琰据理力争“你们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让我回来我也再不要学习了”
程鹏义额头青筋一跳一跳,李竹赔笑“他正在叛逆期”
程鹏义做个手势,底下人取了一条马鞭“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每次考试扣一分他抽我一鞭子。时代虽然不一样了,但还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程琰稍有不慎,自己被高大健壮的佣人按在两条板凳上,一道鞭子带着破风声袭来直抽在他小腿上,疼得程琰倒抽冷气,对系统喊“屏蔽痛觉”
系统“我刚才就发出指令了,但这会儿光缆有点儿堵,你忍着点儿。”
程琰欲哭无泪,自己和李竹都被佣人死死按住,第二鞭马上来到,抽得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