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们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各个探出了头,可谢焱却无暇去顾及他们,跟着边柠躺着的推车往救护车那边跑。
路上的霓虹灯闪烁到了眼里,谢焱可以清楚的看见边柠躺在床上,小小的救护车的车厢内血腥味浓重的让人想吐,他喉结滚动,在等红灯的时候,听见了来自医生的宣判。
而医生说完这句话,目光也看向了他,眼神像是地狱使者的宣判,他第一次感到羞愧和自责,是他酿成的后果。
是他的鲁莽,都是他
谢焱的视线看向了边柠,只见她一张脸苍白无比,然后闭着眼。
像是在看他多一眼都是恶心的。
边柠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一艘没人要的小船上,周围都是大海,黑夜阴森森的,她莫名的感到害怕,浑身出了冷汗,她忽然听见一声呼唤,惊得她从睡梦中尖叫一声。
“啊”温语竹被吓得浑身冷汗,她尖叫着坐直了,然后呆呆地望着远处地柜子发呆。
她刚刚梦见了边柠,她浑身是血地看着她,一边看着她,一边哭泣道“语竹,我撑不下去了”
“语竹,我想走了,”边柠在梦里哭着说,“反正没人会舍不得我,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地离开。”
温语竹就是被这样吓醒的,惊扰到自己一身的冷汗,还没等她找到纸巾,躺在身旁的那个人便递了一张纸过来,然后用还没完全睡醒的嗓音低低的道“做噩梦了”
温语竹捏着纸巾点点头,尽管是梦,但是她还是怕的哭了出来,她转身,泪眼婆娑的看着顾寒,喘着道“我梦见边柠了,她和我道别,说什么坚持不下去,撑不下去了”
“你说她到底在哪里啊,”温语竹带着哭腔的嗓音说“我联系不上她,她出国了,她去了哪里”
顾寒能明白边柠在温语竹心中的地位,当年温语竹没有家人的时候,边柠还是一个被边家宠着的大小姐,那时候边柠是什么节日都要捎上温语竹,顾寒当时记得很清楚的一句话便是,“我边柠哪怕自己没饭吃,也不让我家语竹饿着,我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所以要是谁敢欺负温语竹,我边柠就算拼了老命也会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顾寒将温语竹揽入怀里,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低声安抚道“别怕,别怕,我明天叫张秘书去查一下边柠在哪个国家,然后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温语竹哭的哽咽的身子终于被顾寒给安抚好了,她一抽一抽的,埋首在顾寒的胸膛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到底也睡得不踏实,中途醒了好几次,然每次醒来都可以看见顾寒睁着眼拍着她的背,低声的轻哄道“别怕,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温语竹每次都被顾寒这句话弄得又再次睡去。
翌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身边的人早已离去,被子都冰凉一片,温语竹心中念叨着昨夜里的那个梦,也没有像往日一样赖床,而是一边掀开被子一边抓着手机给边柠打了好几通电话。
电话都提示关机,没有人接通,温语竹直觉不对劲,边柠从不会这样的,她的微信不回,她打的电话不接,温语竹别的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昨夜里的那个梦。
她索性没有再给边柠打电话,而是发了几条短信给她,然后打了电话给顾寒。
接到温语竹电话的时候,顾寒正在医院里面,面前站着谢焱,两个男人彼此沉默,电话打破了这种安静,顾寒睨了一眼,发现是温语竹打的,心中忽然有些害怕。
倒不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让温语竹发现,而是边柠和谢焱之间的确是出了大问题。
他划下接听键,嗓音听上去正常,“语竹,怎么了”
温语竹知道一大早这么打电话给顾寒问边柠的事不怎么厚道,但是她心中确实是非常的担心边柠,实在没办法伪装无所谓,于是开口道“顾寒,你帮我叫了张秘书去调查了吗”
顾寒本不想说实话的,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和温语竹的感情回了暖,若是就因为自己这一次的谎言而让两个人回到原位,他心中多少是不甘的,且不说那么长远,光是等会儿他撒谎说没有调查到,温语竹一哭,带着哭腔和他说话,那简直才是让他抓心挠肝的。
他最怕的就是温语竹的眼泪,也最怕她带着哭腔和他说话。
顾寒看了眼谢焱,沉吟了半晌,听见温语竹低声唤了他的名字,顾寒喉结滚动,低声道“我现在叫张秘书去家里接你,等会儿你跟着张秘书来这里,我和谢焱都在这里,你过来问问他。”
温语竹的心忽然感到非常的不安。
她挂点电话,顾寒将手机收回口袋里,然后看着谢焱,一字一句道“你要确定边柠没事,若是边柠出事了,温语竹不会放过你,我自然是帮我老婆那一边的。”
谢焱失魂落魄的看了眼顾寒,破天荒的对着顾寒道“帮帮我”
温语竹坐上了张秘书的车,从张秘书的口中大致了解到了一些事,得知边柠进了医院,她当即就哭了出来,她忽然很害怕那个梦,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