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离开了这里,现在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能听见不远处缓缓驶来的脚步声。
不知何时,办公室里面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嗓音低低的,“顾寒第一次进我办公室的时候,也是站在门口思考了好久,我当时没有催促他,是因为他是病人,但是现在,你应该要比他勇敢,这才只是开始,等会儿你会发现,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去接受。”
是啊,她要比顾寒更勇敢,这样才能帮助到顾寒,而不是和他一样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温语竹深呼吸了几口气,旋即,一鼓作气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一张桌子,厚厚的一大叠的病历本,然后她看见孙迁站了起来,嗓音温润道“你好,我是孙迁,想必你已经认识我了,我是顾寒的主治医生,也是他唯一的一个医生,很高兴认识你,但是我更希望我们下次遇见是在别的地方,三个人碰面,而不是我们私下的会面。”
温语竹能明白孙迁的意思,她莞尔“一定会的,我也希望,和孙医生是朋友,而不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孙迁看着温语竹,只见她摘下了墨镜,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肤浅,居然觉得顾寒那么爱温语竹,那么疯狂的痴迷温语竹,是因为她的颜值,她确确实实是好看,那双眼眸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孙迁只是单纯的这么一想,可没有别的意思,他知道顾寒的那股偏执劲,要是被他知道他有这个想法,那他可能这个心理医院也别想开下去了,这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太强大了。
孙迁坐回了座位上,顺势倒了一杯水给温语竹,嗓音温润道“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这七年里,听你的名字还有你和他的故事,都听了不下上百遍,你先和我说说,你这几年在哪里”
孙迁不愧是做心理医生的,只需要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还有一些低声的话,就能让温语竹放下了不少防备,她其实是不愿意提起那几年的,但是孙迁有心绑住她帮助顾寒,那么她也应该去配合。
“我在芬兰,”温语竹说。
“那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对。”温语竹说“我的身份证户口本都不在我自己的身上,我也不知道是被谁拿了,但是这次回来的时候,是有人快递过来我家里的。”
“那你有想过回来吗”孙迁问“有没有想过想要回来要说实话哦。”
温语竹垂下眼眸,忽然感觉孙迁看进了她的内心,她抿了抿唇,倏地轻声道“孙医生知道的,我肯定是想回来,我想过,也尝试过,却发现自己根本回不来。”
“是因为什么想回来”孙迁看着温语竹,察觉到她的心思,他开口道“要说实话,为了什么就说什么,别撒谎,把你心里想说的说出来,我才会决定你有没有能力去帮顾寒,我是医生,我现在要出卖的我的病人,所以你不能让我失望。”
温语竹忽然能明白孙迁的意思,他是怕她根本没能力帮助到顾寒,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的一些性格,知道了顾寒的病时会让顾寒更加的严重,她没有犹豫也没有撒谎,道“因为心里的那个人,我的母亲,还有顾寒。”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特别的想念顾寒,”温语竹说“然后在那段时间就会疯狂的想回国,不过到后来我接受了自己实在回不来的事实,我也曾试着放弃过顾寒”
孙医生追问“那你觉得你自己成功了吗”
温语竹良久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孙医生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呢”
“如果我成功了,你就不会在这里看见我了。”
孙医生喜欢温语竹的坦荡,他勾唇,扶了扶自己的金框眼镜,然后把顾寒的病历本递到了温语竹的面前,嗓音温淡道“我这么做是犯法的,但是我希望你不会让我输,我希望我们能帮顾寒走出来。”
温语竹点点头,然后拿起病历本随手一翻,便翻到了2015年的某一天,孙迁写道今天顾寒来咨询,我细细询问了才知道,原来他又开始想自杀,原因是这个月派出国去找温语竹的人又以失败告终。他的精神看上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2016年十月末,顾寒忽然联系我,他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我细细询问一下,才知道他跑去了山上当了一个月的和尚跟着吃斋念佛,原因是因为有天夜里梦见了温语竹被人欺负,他去求佛祖保佑。我去接他下山,却发现他可能因为那个梦,精神压力变得更加的大,因为他现在张口闭口就是说害怕温语竹被人欺负,回来后我悉心开导,却发现这个梦让顾寒的病更加加重。
因为梦见她就去庙里当了一个月的和尚,吃斋念佛,心口像是被扎了刺,任血液往下流,心脏像是被用力的撕开,疼的她想哭,却又怎么都哭不出来。
温语竹往前翻了几页,忽然看见他刚被诊断出有精神病的那天,是因为他打了人,但是这里没有详细写,温语竹红着眼眶,指着这里看向了孙迁,吸了吸鼻子道“孙医生,这个打架是怎么回事”
因为顾寒的病比别的病人都严重很多,所以孙迁都会把顾寒的病史记得很清楚,这次得打架没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