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农的人设,也就算是站住了。而这时候也许未必有显达的名声,但胜在稳扎稳打。”
朱二虽说对张寿第一个建议怦然心动,但想想自己了解的那个王大头,想想自己那点可怜的能耐,他就一点都不觉得效力宣大是一个好主意。一个不好被王大头喷得灰头土脸是轻的,出点纰漏闹出笑话那才最堪忧
因此,思来想去好一会儿,他最终还是小声说道“我还是还是回沧州好了。但棉花播种,这好像还早吧。这至少得等到明年二三月呢”
“播种还早,但你和张琛他们的合作社,难道仅仅局限于棉花这一宗可以产销一条龙的东西多了。”虽然张寿此时知道他当时的那个方案实际上是垄断,但在如今这个底层缺乏话语权的时代,如果有足够强势的人愿意给予相对的公平,把框架搭起来,其实大有可为。
后世从废公社包干,再到包干变成土地流转,大合作社集中土地给农民股权,然后返聘他们进行规模种植,其实这中间也不过几十年而已。
张寿随口给朱二普及了一些合作社的例子,然后就灌输了一些歪点子。包括自己当初在竹林中造竹屋,然后打算靠朱莹吸引文人墨客来此雅集林林总总全兜了出来从前这种事需要讳莫如深,但在如今他这人设已经彻底奠定了之后,没人会说他贪财。
别人只会说,哎呀,到底是亲农的张博士,就是为父老乡亲着想
他转念一想,突然停下脚步,随手拍了拍朱二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还有,你大可以到召明书院岳山长那边打打主意。那是农科达人,说不定还能帮得上你的忙。”
“你堂堂正正登门求教,他怎么也不可能坑你这堂堂赵国公二公子,总得给你想一个好主意,也好显摆他的能耐。拿着他的主意,壮大你自己,这不是很划算吗”
还能这样朱二只觉得自己眼前打开了一番新天地。他其实也是有点小聪明的人,只不过这一年多被打击得有点惨,此时被张寿这一提醒,他顿时脑筋活络了起来,一时间生出了一大堆念头,一个个都是坑人的点子。
而等这浮想联翩之后,朱二立时如梦初醒,随即喜滋滋地对张寿要打躬作揖道谢,却直接被张寿扶了起来。于是,他只能不自然地笑道“妹夫你这力气还真大,不像我跟着阿六练了这么久,也没怎么长进就是我去向那个姓岳的请教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不少人都知道我从前被人蛊惑一时糊涂,打算撮合莹莹和陆三胖。看我去找岳山长,会不会觉得你和我面和心不合,你现在和我关系亲近,也只不过是装出来的那要是传扬出去,对你对我对朱家,那就没意思了”
“哟,朱二哥你现在倒是想得周到缜密了。”
张寿这调侃似的叫了一声朱二哥,见朱二登时高兴得什么似的,他就微微笑道“那还不简单,你登门拜访的时候就直接说,是因为我极力推荐岳山长精擅农田水利,召明书院人才济济,所以你才去特意向他求教的”
“然后等他给你出过主意之后,你还可以这样”张寿顿了一顿,手指轻轻点了点朱二,“你就说,听闻召明书院有很多精通农田水利之道的学生,能不能推荐几个给你。你愿意给他们放手施为的机会,如果优秀,还可以举荐给皇上。”
“啊哈”朱二登时又惊又喜地使劲一拍巴掌,眉飞色舞地叫道,“还能这样”
得过且过,不思进取,也许那是从前朱二最大的毛病,但是,想到就做,雷厉风行,这同样是从前朱二的最大优点虽然这优点也能解释成毛毛躁躁,冒冒失失。但总而言之,行动力强这一点,朱二完美做到了。
求教过张寿,次日一大清早,他就直接登门去了国子监旁边那座去年就修缮一新,今年用来招待四位山长的雅舍,点名求见召明书院岳山长。
哪怕别人很纳闷一个京城有名的纨绔,近来才稍微显得正经一点的赵国公府二公子,怎么就有事来请教岳山长了,但谁也不敢贸贸然拦着朱二,自然是连忙入内通报。
结果,对于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求见者,岳山长也觉得有些头疼。
只不过,想想自己虽说昨天和张寿有过一点点口舌纷争,但相比当面就争执起来的洪山长,那总要强得多,至少不算撕破脸。而朱二就算在京城的风评很糟糕,却也理应不至于上门寻衅。于是,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见客。
可是,哪怕他也揣测过这位朱二公子的来意,当朱二真的笑容可掬求教农科,以及如何在沧州种好海外良种的棉花,如何提纯品种,又拿出了复壮之类一系列他都没听说过的专业名词时,岳山长最初那得体却略显敷衍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朱二却也狡猾,虽说张寿授意他来请教岳山长,他却起头就给人来了个下马威,拿着一堆从张寿那听来的名词来吓唬人。此时看到岳山长那仿佛凝固的表情,他自然得意极了。
但须臾他就意识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岳山长的表情很快就松动了,他似笑非笑地反诘道“在沧州辟出专门的地块试种海外棉种,这不是张博士在沧州推广的德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