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耳房里空空荡荡的。
灵鹫早就走了。
只不过没告诉灵鹫今日自己会回来而已。
想来还是更愿意住在西院而非这里。
姬桁说不上这一刻心里是何感觉,也不大愿意去想适才回家的路上自己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期盼,他冷冷的挪开了视线。
走了就走了。
姬桁出了房,让人去叫徐嬷嬷过来,半晌后徐嬷嬷急急忙忙过来,姬桁瞧了一眼微微蹙眉,
“出了何事”
徐嬷嬷一看就是着急跑过来的。
府上应当没有什么事值得徐嬷嬷这般忙活。
徐嬷嬷喘了口气才道,“小夫人早上起来说身子有些不大舒坦,没一会儿便发了热,此刻烧还没退”
姬桁倏然抬眼。
“好端端的怎么”
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好端端的为何会发热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昨儿冻着了。
入了秋晚上本就冷,更不说湖心亭里,冷风来来回回不知刮了多少遍,姬桁这才想起,灵鹫昨儿身上的衣裳单薄的很。
甚至连件斗篷都没有披。
姬桁这辈子从未有过自责,此刻却有些不大舒服。
他朝着耳房看了一眼,“病了为何不直接请大夫过来。”
既然都病了还不快些请大夫,又转回西院做什么,耽搁时间不说,今儿外边并不暖和,指不定又要冻着。
“这”徐嬷嬷顿了顿才低声道,“小夫人说怕主院沾了她的病气,怕过给世子”
心口猛地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把。
姬桁突然想起陆云灏那日的话,他说你为何事事要寻个缘由,为何要将人人看作不怀好意。
姬桁从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对。
人性本恶。
但此刻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习惯从最坏的处境去看事情,习惯带着恶意去评判他们的想法。
如今他惯用的想法却又一次误会了灵鹫。
姬桁突然有些茫然,许久后才张了张嘴,“她现在如何了。”
“刚刚用了药已经睡了,不过烧还没退。”
姬桁深吸了一口气,心口有种说不出的苦与涩,恍惚间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灵鹫靠在膝旁消瘦的肩膀。
“我过去看看她。”
灵鹫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经冻,才不过一个晚上,早晨起来头晕目眩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起身后发现姬桁已经走了,有些失望,但转念便想着不能把病气过给姬桁,于是又忍着浑身酸痛回到了西院。
一回去就烧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等大夫过来,开了药又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总觉得周遭安静的不像话,姬府东苑的丫头们胆子小话不多,但是她院中的丫头们这些日子胆子渐渐大了,惯不会如此安静。
她睡得不安稳,也不知道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现实,只觉得不太对劲,等终于豁然间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姬桁。
灵鹫怔怔的看着姬桁心道,如今她躺在西院的床榻上,所以理当不是梦。
但姬桁又怎么会出现在西院。
所以她又应当是在做梦。
这还是姬桁自灵鹫进府那一日后第一次来西院,院内叽叽喳喳的丫头们在看见姬桁后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
姬桁进屋前又停下了。
适才来的果断,现在又觉得自己最近实在荒唐的厉害。
就算是误会了灵鹫又怎样。
他们之间本就存在着许多误会与欺骗,他为何要来看灵鹫,灵鹫真的希望他来看她
姬桁又准备走。
徐嬷嬷从后边跟了过来小声道,“世子您还是别进去了,小夫人说的有道理,若是”
姬桁拧起了眉头,直接进了灵鹫的卧房。
徐嬷嬷忙闭上嘴,命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西院里没有烧地龙,比起主院冷了不少,姬桁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缓慢的转动轮椅路过书桌,屏风,最后到了灵鹫跟前。
灵鹫没醒,双目紧闭,白皙的面颊此刻染了一层粉,本就红润的唇因为发热此刻更是一片嫣红。
她看起来极不舒服,又许是在做梦,眉头紧蹙。
灵鹫的一双眼生的太美,但此刻闭上眸子的虚弱模样却是另一种绝色。
不睁眼也好,他昨天甚至有些不大敢看这双眸子。
此刻闭上眼睛,倒是可以看的肆无忌惮。
可没等姬桁再将她打量的更清楚,灵鹫突然睁开了双眼。
眼角是红的,是烫的,但看起来却像是哭过的,此刻怔怔的看着他,半晌后本就发红的眼睛越发红了,
“姬桁。”
灵鹫突然叫他。
姬桁向来只听她喊过自己“夫君”,喊他“姬桁”倒是第一次。
姬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