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怕不合她口味。”
濯易插不上话,挠着后脑勺望着许念笑。
等他母亲告一段落,他才道,“我们住在竹轩,好,我待会儿回去一趟。”
“竹轩”声音似乎有些诧异,转而压下去,“唔,没事,竹轩就竹轩,也就一晚,小易你动作快点儿,妈先不跟你说了啊”
电话里隐约夹杂着别的话语笑声。
濯易垂眸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屏幕,他父亲的老知己从不提及过去的他们怎么突然要跟从前的朋友见面
“你想吃什么”抛却脑中思虑,濯易望着安静坐着的女人,嘴角弯弯,“我下去给你买上来。”
“我不饿。”许念摇头,“我想睡一会儿,你先回家,他们一定很想你。”见他眸中迟疑,许念看了眼行李箱,好笑的跟他道,“箱子里面还有水果和糕点,我若饿了就吃一些,再者你回的时候不是要给我带你母亲煲的汤么”
“对,我马上给你带回来,很快。”
“不急,去吧”
“嗯。”一步三回头,濯易站定在门口,望着她,眼中沁着笑意,“你好好睡,我马上回来。”
等她颔首,濯易弯腰抱了抱她,依依不舍地关上房门。
房中旋即一片安静。
许念折身打开窗,她倚在一旁,听街上的阵阵喧嚣。
偶尔会飘进几句说话声,是本地方言,却不是特别难懂,她琢磨着能领会到意思。不过濯易父母都说普通话,是不会有沟通上的困扰的
许念轻轻吸了口气,抬眸望向暮霭下的远方
一路步伐轻盈而极速。
濯易走到家前,推开栅栏,余光瞥见对面路上停了辆汽车,他没怎么在意,直接进小院。
天色已暗。
汽车内,两个男人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
相机无声的拍摄着。
其中一个低笑,刻意压下声音,“不枉费我们紧赶慢赶转了几趟高铁,胃都快倒腾出来,终于赶上了节奏。”转瞬“咦”了声,急道,“刚才那个女人去哪儿了信了你的邪,可别拿老子们当猴儿耍,要不是恋情谁t跟着来”
“安静点,来都来了,哎哎哎,上家宴了,席上还有几人,亲戚”另个男人扛着相机,嘀嘀咕咕盯拍着窗内的场景
温馨的三层楼小独栋房子内。
一桌人谈笑晏晏。
濯易安静地坐着,脸上没太多表情,他目光略过桌上一圈人。
数个不相识的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老人里,其中一个尤显慈祥地看着他,以及坐在老人旁侧略显羞涩和不自在的年轻女孩,还有他父母眼底偶尔略过的一丝尴尬和窘迫。
他心里渐渐将他们在电话里说的一些奇怪的句子串联起来,拼凑成了他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小易,这些都是爸爸从前的知己故友,数十年没碰过面。”濯父与濯母对视了下目光,心底都有些不舒坦,也明白儿子此时心底的不悦。
若是旁的,他们早已推却。
只是这些人都是上半辈子的故交,大家都是将要入土的人,说好在死前好生聚聚,看看他宠在手心里的不曾蒙面的儿子。同时,他也和故交韩教授说好,若两个孩子有这缘分,就结个亲,大家知根知底,亲上加亲彼此照应,但这些都不能强求
濯易颔首,礼貌笑了笑,起身给诸位伯伯斟酒。
他手微微地在颤抖,但力度却还稳着。
“好孩子。”其中一个喝红了脸,看着他眼眶湿润道,“你老父不容易,我们,我们看着你有出息,真是比自己孩子有出息都高兴,我”
旁边另个老人用手不经意捅了捅他,岔开话题,笑眼望向斜对面同样安静的年轻女该,“小琳,听说你很喜欢小易的电影,现在瞧见真人了,怎么闷着不说话”
“我”女孩抬眸看了眼站着的濯易,笑着将额发捋到耳后,眸中闪烁着羞怯,声音悦耳,“其实我室友也很喜欢他的作品。”
“哦我们小易很受欢迎啊,小琳是不是马上要研究生毕业了将来”
濯易回到原位,如坐针毡。
他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偶尔笑着回应,目光却时不时略过窗外。
她还在等他。
她一定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没有办法责怪任何人,濯易抿了口白酒,嗓子口火灼一般,从进门起,他就看到父亲将一头白发染成了黑发,他不知道他是因为要见故友,还是因为许念
席至晚十点,才有稍微散场的趋势。
濯易心中拔凉一片。
他甚至没有给许念致电,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怕让她察觉到异样。
十点半,老人们相互搀扶着步出小楼。
韩琳扶着自己爷爷,与大家站在栅栏边向他们一家人告别。
“回竹轩好好休息。”濯父喝得也有些多,脸颊红润,咬字却还算清晰。
竹轩
濯易眼神一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