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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吐血引起的动乱很快传进了后殿曾荣的耳朵里。
情急之下,她迈上台阶就要冲上去,被阿春拉住了。
冷静下来的曾荣也意识到不妥,朱恒的吐血应该是急怒攻心引起的,不会有大碍,若她贸然闯过去,不说于理不合,也会令皇上和朱恒为难。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是二皇子妃,不是之前的随侍女官,哪有丈夫上朝还带着妻子来听朝的,传出去,与朱恒的声誉也有影响。
略一思索,她对阿梅和阿春耳语了几句,两人听了转身出去,一溜小跑,阿梅是去慈宁宫找太后,阿春是去太医院找曾太医。
两人走后,曾荣从暖袋里拿出水杯交给一旁的太监,请他把水杯给朱恒送去。
而一墙之隔的大殿上这会也安静下来了,卢太医上前为朱恒诊脉,朱旭也从金銮殿上走下来,立在朱恒身边,等着卢太医给个结果。
“启禀陛下,二殿下暂无大碍,他是急怒攻心引起的肝气逆反,这口血吐出来比不吐出来好,回头老臣再给他开一点清火泄气的药。”卢太医道。
“你们两个,送他回去。”朱旭对小路子和小海子说道。
“回父皇,儿臣不走,儿臣还想”朱恒话未说完,常德子端着一个水杯递过来了。
看到这个水杯,朱恒的心气顺畅了些,接过水杯漱了漱口,待嘴里的血腥气散去后,喝了两口热水,把杯子还给常德子,坐直了,道“回父皇,儿臣没事了,继续。”
“你这样”朱旭十分为难。
他并不想继续,如今看来,阿瑶所做的恶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他不知再审下去自己还能不能保住她的性命。
“回父皇,儿臣没事,继续吧。”朱恒也固执起来。
他必须今天要一个结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必须为母亲讨一个公道。
“启禀皇上,这几人作恶太多,一时恐难盘查清楚,不若交由刑部审讯。”刑部尚书站了出来。
“不成,就在这交代清楚,吾想听听,究竟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罪行。”朱恒坚持道。
朱旭也知今日不给儿子一个说法实难交代过去,只得转身再回到金銮殿上,正要开口审问刘院使时,大殿外有人通传,说是曾太医到了。
朱旭猜到准是曾荣去请的曾太医,遂命宣。
曾太医并不知大殿上发生了什么,阿春只告诉他说是朱恒急怒攻心吐血了,他急急忙忙带着他的银针跑来了。
见到大殿上跪着的刘院使等人,曾太医有点蒙了,立在当间,忘了向皇上请安,也不知要去给朱恒把脉,而是茫然地看着刘院使等人,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和他有关。
“曾太医,劳烦你给二殿下把个脉。”常德子彼时还未离开,仍端着水杯立在朱恒身边。
曾林“哦”了一声,这才走到朱恒面前,他得出的结论和卢人杰一样,也说是肝气逆反引起的,叮嘱朱恒不可动怒动气。
“可有大碍”朱旭在金銮殿上问道。
“回皇上,吃两贴药发散发散即可。”曾林斟酌了一下,回道。
“曾太医,吾问你,素闻你的针灸之术是太医院顶尖的,当年你因何没给吾针灸过”朱恒问。
朱恒记得这位曾林当年也给他看过病,只是那会他极小,记得不深,仿佛有那么一点印象。
“当年哪个当年”曾林一时没反应过来,情急之下连规矩都忘了。
“当年吾落井后瘫痪在床之际。”朱恒提醒道。
“回二殿下,当年微臣才进太医院,资历尚浅,见识有限,理应跟着前辈们学习。”
这话有点意思。
朱恒听出了曾林的话外音,当年他年轻资历浅,轮不到他上前,只能跟着看个热闹。
“吾再问你,这些年你可曾做过违心之事”朱恒盯着曾林问道。
“违心之事”曾林看向跪在地上的四个人,联想到朱恒的双腿,他明白怎么回事了,“回二殿下,违心之事微臣不敢说,但有违医者大义正道之事微臣肯定没做过。”
“一派胡言,你敢说你没有听从皇贵妃的给十皇子倒行逆针,造成十皇子梦魇的假象,逼的二殿下不得已答应帮王皇后驱除先皇后怨灵一事”刘院使见他想把自己摘出去,忙道。
“这事你怎么知道莫非是你向皇贵妃出的主意”曾林反驳道。
“你,你只说你做了没做”刘院使差点被问住,有点气急败坏。
“不曾,我虽违心答应她了,但确实没做,十皇子那次是真的梦魇,非下官所为,下官是怕你们不死心,又去找旁人,不得已才答应下来,想着自己见机行事,总能护十殿下一个周全。”曾林很笃定地回道。
“原来你是王皇后的人,我明白了,那年正月十五的鸽子汤应该和你脱不了干系吧还有郑婕妤的落胎想必也是你做的吧”王副院使问道。
“说。”朱旭对那次鸽子汤事件记忆犹新,若不是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