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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荣一行上岸后直奔的寒山寺,一番许愿还原后,杜采青和刘鹃两人先行带人离开了,说是想进城去买点东西。
曾荣和朱恒没有同行,这天正好是观音菩萨的生日,寺庙里在做道场,曾荣和朱恒想留下来用顿斋饭。
因着他们几个是临时起意用餐的,偏这日来的香客比较多,各寮房、偏房早就爆满,只能跟着散客们一起简单用点僧众们的日常素餐。
可即便如此,也因为人太多太挤,曾荣和朱恒也没吃好,回到船上后,可巧杜采青和刘鹃一人拎着个食盒回来了,这是她们在姑苏城里最好的一家馆子定的菜,说是这家馆子做的全羊宴一绝,她们担心曾荣在寺庙吃不好,加之她们也怕耽误时辰,故打包了几样菜回来。
要依曾荣的意思是真不想再进食,可方才在寺庙的确没吃好,只有两道菜,一道是素炒豆芽,另一道是素烧笋干,说是炒和烧,其实跟煮出来的没两样,对朱恒这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来说,是很难下咽的。
杜采青打包回来的菜是用小坛子装的,还热乎着呢,一共有四样,有红烧羊排、爆炒羊肝,萝卜炖羊肉,还有一个是白切羊肉,蘸料吃的。
杜采青和曾荣相处也有些时日,知朱恒不喜欢和旁人一起用餐,故而把菜分出来一半后拉着刘鹃回她自己的船上吃去了。
曾荣闻着菜的香气确实不错,遂把这四道菜交由小海子尝了,也用银针试探过,见确实无误后,和朱恒一起略用了一点,剩下的给阿春和阿梅几人分了。
谁知半个时辰后,阿春忽觉腹痛,倒也不是很严重,丝丝拉拉的,可时间长了人也是不舒服。
曾荣没什么感觉,倒是朱恒在阿春之后也说有点不对劲,也是腹痛,接着是闹肚子,拉了一顿没事了。
这事引起了曾荣的警觉,他们之前在寺庙吃的素菜只有豆芽和笋干,那么人一起吃,连僧众们也在一个木桶里舀菜,不可能有问题的。
况且,若是那素菜有问题,江东几个也该有症状了。
若不是素菜,问题就该出在羊肉身上,可阿梅吃的羊肉比阿春还多,她也没事,江东去杜采青的船上看过那两人,那两人也没事,饭菜是一个坛里出来的,是曾荣亲眼看着杜采青分的,她不认为杜采青会在这个时候刻意谋害他们。
再则,这也算不上谋害,出事的只有两人,且出的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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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了一下,曾荣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黄豆芽和羊肝有点相克,羊肉和笋干也有点相克。
阿梅吃不惯寒山寺的素餐,只略略用了两口,因此,她吃羊肉没出问题,曾荣吃的素斋多但只尝了两口羊肉,故她也没出问题。
朱恒素斋吃得不多,但他羊肉比曾荣略用得多一些,所以他也出现轻微的腹痛和腹泻,腹泻后基本就恢复正常。
独阿春两样都吃得比较多,她的症状最重。
而杜采青和刘鹃两人只用了羊肉没有用豆芽和笋干,自然也没事。
知道了问题所在,曾荣开始思索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
仔细回想了这三天的事情,早膳后杜采青会和刘鹃过来找曾荣说说话,除了第一次带了两样杜采青家里做的点心外,其余两次均空手过来,就单纯地问个好,待个一炷香两柱香时间就回去。
晚膳后也会过来打个转,同样也待不长,曾荣留她们喝过一次茶,茶叶是杜家的极品龙井,是上次曾荣去狮峰镇告别时杜采青送她的。
杜采青有一手泡茶的绝技,据她说,她从十岁开始就跟着母亲学泡茶,每种茶叶都有各自最佳的水温和冲泡时间,这是每家秘而不宣的秘诀,是用来招待茶商时的一个法宝。
除了那次喝茶杜采青待的时间略长一些,其他两次均是略坐了坐就回去,并无什么异常。
而那次的点心曾荣也吃过,一种是带红豆沙的米粉糕,松松软软的,甜而不腻,另一种是带芝麻点的麻球,麻球里的馅也是红豆沙,外脆内糯。
这两种糕点貌似没有和什么食物相克,曾荣几个吃过后也无任何不适。
论理,这次腹痛事件应该也怪不上她们,杜采青和刘鹃两人许过愿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会早膳还没开始,她们两人如何知晓早膳的菜式
可联想到这次莫名其妙的同行,曾荣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似乎无形中有一双手把她和这两个小姑娘推向一起。
从这日后,曾荣开始留意起每日的膳食,她找出了那本关于相克食物的医书,自己看过之后交给了小海子。
若说之前曾荣还存在一丝侥幸认为那次的羊肉只是一个巧合,那么接下来的两件事则令曾荣彻底失望了。
因着曾荣和朱恒的菜谱均为曾荣提前拟定的,且通常情形下曾荣会列出十天的菜单提前交由厨娘,厨娘是曾荣从杭州带来的,是曾荣他们初到杭州时钱镒从钱家拨来的,是钱家的家生子,自是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