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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荣自是不清楚这一幕,她醒来时阿梅早已不在屋子里,不过她倒是发觉,原本该一早进来收拾屋子的阿梅或阿春均不见人影。
她随口问了一声,朱恒没吱声,倒是刚拎着捅热水进门的小路子说碰到阿梅去了前院。
“她好像不太高兴,我叫她没有应我,奇怪,一大早谁得罪她了”小海子补充道。
“得罪”曾荣瞅了朱恒一眼。
“她刚进来过,我怕吵醒你,命她出去了。”朱恒本不想回答,可曾荣盯着他,他不得不回应。
曾荣见朱恒似有不虞,略一琢磨,没再问下去,待小路子和小海子推他去了净房后,曾荣进了隔壁屋子,阿春也没在。
回到自己房间的曾荣正收拾床具时,阿春拎着个食盒进来了,见曾荣一个人在做事,忙放下食盒,一面接过曾荣手里的活一面问“阿梅呢”
“你没看到她”曾荣问,她还以为阿梅去灶房或前院呢。
阿春莫名地摇摇头,“没有啊,今儿该她当值,奴婢看着她进你这边了。”
“方才我未醒,公子怕吵到我让她先出去了。”曾荣没有多解释。
这件事她想找个机会私下和阿梅说说,毕竟阿梅做了什么曾荣不太清楚,她不想先做小人。
阿春看了曾荣一眼,刚要张口,小路子和小海子推着朱恒出来了。
曾荣忙兑好温水,把一枚干净的丝帕打湿了,沾上一点青盐,此时小路子也把朱恒推到她面前来,朱恒张口嘴,曾荣用手指卷子丝帕伸进他嘴里在牙齿上蹭了几下,小路子端了一杯温水过来,朱恒接过杯子开始漱口,小海子端了一个小白瓷盆过来接漱口水。
漱口完毕,曾荣换了条手巾开始给朱恒洗脸、洗手,空腹喂他喝了一杯温水,正梳头时阿梅拎着个食盒进来了。
“哪来的吃食早点我取来了。”阿春问她。
“哦,我去街里转了一圈,看到卖玫瑰花饼的,我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就买了几个来。”阿梅说完打开了食盒,里面用两个白瓷碟子装了四个玫瑰花饼,每个饼切成了四小块。
“外头的东西”
“我知道,我已尝过了,也送陆大夫看过了,他也吃了一块。”阿梅打断了阿春,伸手又拿了一小块饼放进嘴里。
“好了,下不为例。”曾荣知道阿春要说什么,拦住了她。
他们是有规矩不能在外面轻易买东西吃,可这也不是绝对的,曾荣有时推着朱恒出去看到有什么没有吃过的小吃或是饿了什么的也会在外面买点东西尝尝,不过一般情形下,会交给陆大夫先查验一番。
还有一点,他们也不是每次出门都会买吃食,也不是会在固定的时间去固定的地方,因此,倒也不必杯弓蛇影,以为处处都是陷阱。
只是这规矩不能破,一旦破了,大家松懈了,不定哪天就会被人钻了空子。
说话间,曾荣替朱恒把头发梳好,发冠戴好,这才坐下来,让阿春替她梳头,同时也命阿梅去前头找点雄黄来。
一时两人梳洗完毕,喝了盏牛乳,也尝了半块玫瑰花饼,彼时阿梅已把雄黄取来了,见曾荣取了一支毛笔沾了点雄黄,众人这才意识到曾荣想做什么。
“主子,你真要在公子额前写字”阿梅先问道。
“是啊,入乡随俗嘛,一会我也给你们一个人写一个。”曾荣笑道。
“别,主子,奴才可不要。”小海子一边忍着笑一边说道。
朱恒见了一记冷眼过去,小海子顿时垮了脸,“不是吧,公子,这种小事”
“公子都写了,你比公子多什么”小路子瞪了小海子一眼。
他是嫌他没眼力见,公子一早就闷闷不乐似有心事,这个时候不说顺着公子还非要对着干,这不自己找罚么
“可这不是几岁小孩才做的事么”阿梅懦懦说道。
她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确实见到不少小孩都在前额写了个“王”字,有的还在脸上涂了好几块黄印,方才她去灶房找雄黄时,厨娘也说是小孩才涂。
“回归童真,玩玩又何妨”曾荣已在朱恒的前额写好了一个小小的王字,同时也用笔在他左右脸颊上个圈了一块,两个小圆还挺对称的。
“该我了。”朱恒见曾荣拿着笔端详他的脸,貌似对自己的成果还算满意,而旁边站的几个人均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不用看也能猜到自己脸上大概是什么样子。
于是,他也有了促狭之心。
“好吧,我小的时候也没涂过,今儿也弥补一下这个缺憾。”曾荣说完把笔递给了朱恒,自己蹲到了朱恒面前。
朱恒拿起笔也在曾荣额前写了个王字,不过他写的是大篆,笔画比较多,曾荣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写完后,朱恒也在曾荣脸上涂了两下,笑道“这是谁家的女子,也不好好关着,放出来吓人了”
曾荣张嘴嗷呜一声,“不是吓人,是要吃人,据悉,老虎的脑门上就有一个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