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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的确看呆了。
尤其是看到旁边船上有一身材肥胖的妇人冲出来拎着正在玩耍的男孩耳朵喋喋不休地骂人,他竟然满是生羡。
“阿荣,这景致比如昨日的月色如何”朱恒问她。
“大不一样,昨晚的夜色给人带来的是清冷,是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诗情画意,而此时此刻却是温暖,是普通的带有市井气的日子,是真正的生活。”曾荣说道。
“是啊,有时我也想,若是我也像他们这样出身平凡,是否就不必遭受这些磨难,也能像他们那样拥有简单的却又快乐的生活”朱恒望着那个正被他娘亲拎着耳朵训话的男孩说道。
“未必,我出身平凡,却日日为生计发愁,五岁就开始操持家务,毫无快乐可言。阿恒,听我的,每个人生来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只有你真正变强大了,你才有选择退还是进的底气,否则,我们只能被动地疲于应对。”曾荣说道。
她不是不想退,是不能退,真退了,等待他们的绝对会是万丈悬崖。
或许,还会牵连到很多无辜之人,比如说徐家和钱家,还有她自己家。
“我知道了。”朱恒的手摸上了曾荣的手,用了点力气,松开后,扭头给了曾荣一个笑脸。
曾荣也回了他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几日朱恒一直很配合治疗,治疗之余,他拿起了书籍,这次出门,他带了不少书,大部分是经史方面的,是徐扶善给他推荐的,他看过之后,有不懂之处正好向欧阳思请教。
曾荣也没闲着,他看书,她也看书,只不过她看的大部分是游记,偶尔也会帮他磨墨,画上几笔。
晚膳后,曾荣依旧会推着朱恒到甲板上看落日,看两岸的景致,有时是村庄,有时是麦田,经常能看到劳作的农民和赶着牛羊的小孩。
到达河间府是第六日下午,因着河间府是个府城,钱镒提议下去住一晚,逛逛河间城,顺带也要添些补给。
曾荣求之不得,这几日她在船上也做了点功课,这河间府地处海河流域,境内河流众多,民生繁华,历史也久远,上古时期曾属于幽州。
故城内有不少寺庙古迹,也有著名的杂耍,饮食上也自成一派,以鱼鲜和海鲜为主。
于是,曾荣一行均下了船,送欧阳思离开后,他们也雇了几辆马车进城,钱镒先命身边人去定了一家客栈,随后他们在城里转悠起来。
曾荣一行先在大街上看了一场杂耍,有叠罗汉、踩钢丝、口吞火焰、胸口碎大石,吞尖刀等,曾荣上一世和徐靖看过,倒也不觉特别惊奇。
朱恒就不一样了,他是第一次见,甚至是第一次听闻,好几次吓得容颜失色,不过却很开心,也算是长了见识。
看过杂耍,他们又去了一座清真寺庙,整座寺庙是纯木质建造,古朴,幽静,不过吸引他们的并不是寺庙的建筑,而是回回的文化和信仰。
从寺庙出来,原本他们还想去看看那座著名的铁狮子,可因天色见晚,路途有点远,只得作罢。
晚饭很丰富,是随意找一家馆子现点的菜,河鲜海鲜都有,曾荣遵医嘱,没敢给朱恒吃太多海鲜,只略尝了两样,她自己倒是尽兴吃了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带壳的东西。
晚上住进客栈,为安全计,曾荣命小路子和小海子在他们房间打的地铺,江南四个住两边,阿春和阿梅住对面。
还好,一夜无事。
翌日,他们在城里转悠了一上午,钱镒是想查看下当地有什么土仪土产是江南欠缺的,尤其是本地药材,而他也借着采买之际替朱恒购置了不少了药材。
曾荣和朱恒则在城里的古玩店磨蹭了许久,最后淘到了几枚汉朝的五铢钱,还有两枚刀币,也算不虚此行。
回到船上,略做歇息,陆琅又开始了对朱恒的治疗,从这日开始,针灸和药浴改为两天一次,不过腿部的弯曲训练每天都有,且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初的半炷香到一炷香。
除此外,还有动脚趾头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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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怪,两只脚的大脚趾头早在半年多前就能动了,可其他的几个脚趾头直到现在仍是一点感觉没有,朱恒没少为此失落。
因着朱恒的双腿感知能力不强,这些练习做起来倒还轻松,饶是如此,一番练习下来,他的衣服也湿透了。
可惜,仍是没有什么进展,据朱恒自己说,唯一能感知到的变化是药浴后越来越疲倦,浑身乏力,两条腿麻麻的,有时像是有蚂蚁在爬,也仅此而已。
不知是否这蚂蚁爬提醒了陆琅,隔天,他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只蚂蚁,真把这几只蚂蚁集中放在了朱恒的一只脚掌上,命小路子和小海子看着,只准这几只蚂蚁在脚掌或脚底处爬,过半个时辰后,再换另一只脚。
说来也是怪,半个月后,朱恒的小脚拇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