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见不用自己侍餐,在正式开动之前,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在场的几位长辈斟了一杯酒。
回到朱恒身边时,朱恒端起了酒杯,“朱恒酒量有限,这杯酒敬皇祖母、父皇、母后,还有几位大长公主和长公主们,朱恒成亲,有劳你们跟着操劳了,但有一事,朱恒想在这里对大家说清楚。”
“恒儿。”太后叫了一声。
她是想阻止朱恒把话说出来。
方才袁青回来后,她不是没有考虑再打发个人去一趟储华宫,可袁青说了,朱恒的性子一向执拗,也只有曾荣能劝动他,偏这件事上,曾荣和朱恒想的是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今日撒谎说他们圆房了,可孩子呢孩子他们如何生出来
难不成真等两三年后弄一假孕,从外面抱一个回来养
可问题是,朱恒是皇嫡长子,他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世孙,兴许,还是未来的太子,这血统岂非不纯正了
换句话说,这大周的江山要交到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外姓人手里。
这还行
与其如此,还不如听这两人的,直接承认朱恒不行,也相当于告诉世人,他们退出太子之争,两个年轻人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么着,太后被袁青说动了。
可方才皇帝把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来给朱恒戴上,此举又让太后看糊涂了,因为她知道,皇帝身上那块玉佩是他亲政那年,她亲自给他戴上的,上面雕着的可是龙纹啊。
这些年,这枚玉佩就没离开过儿子,可儿子今日却偏偏把这枚玉佩送给了朱恒,且还是亲自替他戴上的,由不得她不多心。
再有,正常情形下,皇子成亲必须分府另居,同时还得封王,可朱恒的府邸至今没有一点动静,倒是朱悟的府邸基本修建完毕。
她不是没有问过儿子,可儿子的回答是朱恒身子不好,这些年没离开过她,他是怕母后不舍得才留下他。
这个理由乍一听也说的过去,她确实对朱恒心重,可那是之前,是朱恒没有人护着,她必须看紧些。否则,朱恒定难活下来。
可如今情势大不一样了,朱恒成亲了,身边有曾荣,且儿子这两年也一直在补偿他,这种情形下再把朱恒留在宫里就是害他而非护他。
毕竟皇子成亲不搬出宫只有一种情形,太子。
可朱恒不是太子,虽然以太子的规格成亲,但那只是对他作为嫡长子不能封为太子的一种补偿,并非是承认他的太子身份。
这种情形下把他留在宫里和把他架在火上烤有何区别这些年朱恒因为这嫡长子身份吃过的苦遭过的罪还少吗
后来,在她的追问下,儿子承认他也有补偿朱恒之意,说是前些年太疏忽了,想再照看他两年,也说在为他选址建造府邸,已相中了一处地方,正命人构图云云。
今日之前,原本她相信了儿子的解释,可方才那枚玉佩,又让她心生疑窦,儿子兴许还真有什么瞒着她,且还不是小事,可惜,她一时判断不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主要是那些年儿子花在童瑶那对母子身上的心思太多了,委实伤透了她心,以致于她对儿子始终缺乏该有的信任。
这种情形下,朱恒没有说出实情的必要,不若等形势明朗些再定。
“回皇祖母,孙儿想说的是,孙儿已然成亲,理应搬出去分府另居,孙儿能否提一个要求”朱恒改口了。
这是他刚刚作出的决定。
也是在他看清了父皇给他的这枚龙纹玉佩后临时改变了想法。
这枚玉佩代表的意义非凡,早晚会传进那两个女人耳朵里,就算王皇后来得晚不清楚这枚玉佩的意义,可童瑶那女人一定知道。
因此,他改了主意,想早点搬出宫去。
搬出去了才能安心治疗,才能暂时躲开这些纷争。
“搬出去可你的府邸尚未建好,还需一两年呢。朕刚把地方选好。”朱旭有些不太高兴了。
他觉得他能把这两人留下来,这两人应该明白他的心意,可这小子倒好,刚一成亲就张罗搬走,且还是当着这些亲友们的面,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颜面。
“回皇祖母,回父皇,不若这样,孙儿一直有个愿望,想回我娘的老家江南去转转,也想去看看阿荣出生之地,方才阿荣也说了,我大周不但物华天宝多,也处处人杰地灵,孙儿想好好看看这江山四时风物究竟有何不同,还请皇祖母和父皇成全。”朱恒说道。
这也是他临时想出来的说辞。
府邸没有盖好,他出去转悠两三年,回来总能盖好了吧
还有,直接承认他不能人道也不妥,若是三两年后他身子好了,他们有了孩子,那会又如何向他们解释
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个理由出门游历两年,正好大舅那已给他找到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带着这位郎中跟着他们上路,待他腿脚好转后再行回宫,直接就说他们在南边遇到了一位神医把他医好了,这个可信度肯定要大多了。
毕竟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