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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华知晓郑姣查阅了朱恒的病案,皇贵妃自然也就知晓了。
童瑶不是没想过拉拢郑姣,可崔元华不认可。
旧年端午曾荣曾越级向皇上告假出宫,这事是崔元华亲自策划的,王皇后这边也上套了,重要的是,王皇后的娘家人也进宫了,可可王楚楚也在其中。
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偏偏关键时候皇上赶到了。
而那个给皇上通风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郑姣。
若不是郑姣,那次曾荣绝对难逃王楚楚的黑手,如此一来,不但伤了曾荣,也顺带给王皇后挖了个大坑,连带着王家人也跟上吃挂落。
可惜,一箭三雕的好事被郑姣毁了。
还有,郑姣之所以去查阅朱恒的病案,崔元华猜测是曾荣授意的,也就是说,郑姣肯定把先皇后的病案告诉了曾荣,曾荣才会怀疑朱恒的病案也有什么问题。
这说明这两人的关系肯定匪浅,这种情形下拉拢郑姣风险太大,极有可能事与愿违不说还会遭到反噬。
不能拉拢,只能调离。
问题是郑姣刚进药典局没多久,是童瑶费了不少气力才让皇上同意把她和曾荣对调的,哪知她算计了一场,曾荣没去膳食局,却进了内廷局做女史官。
这事对童瑶打击不小,这意味着皇上对她不像从前那样百依百顺了,也和她动起了心眼。
因此,童瑶委实不想再惊动皇上把郑姣调离药典局,上步棋走错了,她不想一错再错。
不能明着把郑姣调出药典局,只能来暗的。
可巧那些时日在曾荣有意无意的推动下,皇上找上郑姣陪他下棋,郑姣听从曾荣的建议,拿出十二分的真本事来应对,皇上难得碰上一个棋艺高超且又敢赢他的人,找到了久违的棋乐和棋趣。
可也仅止步于此,童瑶冷眼看了一个来月,见皇上真没有把郑姣收房的意思。
于是,才有了正月十五晚上的那碗鸽子汤。
“你,你,你是说,那碗鸽子汤原本就是冲你来的可你又是怎么知晓这些的”曾荣被惊到了。
之前她分析了许久,一度以为是王皇后的可能性更大,为的不是郑姣,而是想嫁祸给童瑶和朱悟母子。
因为童瑶要做什么,不可能把自己儿子牵扯进来。
退一步说,即便这事是童瑶母子做下的,可以童瑶的能耐,如此隐秘之事怎么可能会传进郑姣耳朵里
“我不小心惊动崔元华后,她试探过我。鸽子汤一事是田贵妃替我查出来的,有多少真实性我尚不能断定,不过我把前因后果重新捋了好几次,应该差不离。”
至于那个荷包事件,郑姣没说,曾荣猜大抵和那碗鸽子汤类似,准也是皇贵妃做的局,以她的心性,怎么可能允许郑姣这么个大隐患活着且还留在皇上身边
因此,保不齐郑姣那次的滑胎也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做了手脚。
郑姣想必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故而才会请曾荣帮她隐瞒,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问题是,侍寝过皇上的妃子每到一定时候就有太医登门替她把脉,郑姣根基这么浅,怎么可能买得通太医
再有,这事翻出来就是欺君之罪,哪个太医敢替她隐瞒
因而,回到西苑后,曾荣送郑姣离开前说了一句话,貌似能帮她的只有皇上。
这个局该怎么解需要好好核计核计。
说来也是巧,三天后,曾荣去探视郑姣,正好碰上来给田贵妃送灵芝的绿荷,从绿荷处听到一个大新闻,说是王皇后有了身孕,不知何故秘而不宣,绿荷也是偷看了太医来抓药的药方判断出来的。
还有,从绿荷处曾荣得知皇贵妃脸上的疙瘩又起来了,这次是因为朱悟的遇险和腿伤。
据传,因为朱悟这次遇险,童瑶又把朱恒和曾荣恨上了。
童瑶才不信自己儿子是去追什么白狐,从儿子嘴里问不出事情,可从侍卫嘴里听了那天儿子见到朱恒和曾荣之后的对话内容,童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次是万幸,儿子闯过了这一关,可下次呢
因此,她认为此次事件根源在朱恒和曾荣两人身上,若非这两人故意刺激她儿子,她儿子又怎么可能分神
只是如今这两人正在兴头上,她不能贸然下手。
饶是如此,心有不甘的童瑶仍在皇上面前露了点口风,说朱悟素来稳重,那天准是受什么刺激来才会失常。
她倒不是想借此扳倒朱恒和曾荣,而是想借机引起皇上的愧疚,好答应她让朱悟住进别院来。
朱悟崴脚了不能去太学,机会难得,正好可以住进别院,一来可以增进父子感情,二来能跟皇上探讨些时政,也能请皇上指点他课业,三来能有机会听到那些大臣们的言论,这可比任何书籍都实用得多。
当然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童瑶想借机试探一下儿子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是否依然如故。
她失望了,皇上没答应,说是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