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荣无视了对方眼中的审视和失望,再次屈膝一礼,“王姑姑叫我阿荣就好,覃姑姑一向是这样称呼我的,不过这会阿荣有急事,不能和姑姑详谈,还请姑姑见谅,下次有机会阿荣定会专程拜会姑姑。”
“曾史官请这边来。”对方淡淡一笑,倒也没敢托大,领着曾荣进了后院。
后院的院子更小,上房前也有两棵树,所不同的是树下有一座秋千椅,比普通的秋千离地面略高一些,想必是专为朱恒准备的。
曾荣猜想多半是朱恒小时候没有人陪他玩,也不能荡秋千,只能在院子里弄一座秋千椅摇摇晃晃的自娱自乐。
想到这,曾荣仿佛看见一个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坐在摇摇晃晃的秋千椅上,眯着眼睛透过头顶的树叶间隙描绘着日头的光影,同时也描绘着时光,从冒着绿芽的春光到亭亭如盖的夏日再到黄叶飞舞的秋时以及寒风萧瑟的冬天。
一日日,一月月,一季季,一年年,就在少年无望的目光中滑走了。
曾荣正凝视着秋千椅发呆时,上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小路子推着朱恒出来了。
王姑姑见此,眼圈忽然红了,低声说道“有劳姑娘好生去劝劝他。”
说完,不待曾荣回应,屈膝一礼,转身离开了,阿梅见此,也跟着退后了。
曾荣走到朱恒面前,从小路子手里接过轮椅,把朱恒推回屋里,小路子没有跟进来。
进屋后,曾荣蹲在朱恒面前,把手放在他膝上,仰头问道“听闻你又和他们闹僵了该不是还想让我去小树林里把你捡回来吧”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不应该回来的,应该直接去小树林里等你。”朱恒勉强一笑,握住了曾荣的手。
“天还亮着呢,现在捡有点早。不如晚上我陪你去看焰火”曾荣没把手抽回来,半歪着头笑着问道。
“条件呢”朱恒也不傻,曾荣刚出宫回来,若不是去过慈宁宫,怎么可能会到储华宫来
“是皇上命我来的,你跟我回慈宁宫,你从大门进去,我是从慈宁宫后花园的小门处出来的,我还得回那,你自己主动向太后认个错,好生陪老人家吃完这顿饭,别的,我们回头再说。”曾荣也不瞒他,说了实话。
“我不想成亲,不想害人。”朱恒的双眼里满是委屈,同时又带了希冀。
他是见曾荣既没有问他因何闹僵也没有半点安抚他的意思,只得自己把话说出来。
不过他虽不想成亲不想害人,但他却不想松开曾荣的手,只是这话他说不出口。
“没人说你害人,你放心,今儿你闹这么大动静,太后和皇上肯定会酌情考虑的。”曾荣安抚道。
“可这会我若出现,岂不前功尽弃”朱恒有曾荣相伴,更不想去慈宁宫了。
“阿恒,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替太后和皇上考量。这事不是你耍几次性子就能解决的,你不妨开诚布公地和他们谈谈。其实,我倒觉得成亲也未必全是坏事。”
曾荣话一说完,见朱恒甩开她的手,低头不语,多半是又生气了,忙主动拉住他的轮椅,“你别多心,先听我说缘故。”
方才听了李若兰那话,曾荣怀疑皇贵妃多半是听闻景阳长公主有意和朱恒联姻一事,而她之所以不希望此事谈成,应该是忌惮长公主府的实力。
以长公主府的人脉和对孙女的疼宠,若是发现朱恒不能人道,势必会四处寻医问药,万一真找到一位良医,不仅能把朱恒的隐疾治好,极有可能会连他的双腿也一并治好。
之前那位老大夫就说了,不是不可能,只是希望十分渺茫,要浪费巨大的精力和财力,还得忍受常人不能忍之苦。
事实上,经过曾荣这几个的折腾,朱恒的双腿确实有了细微的变化,因此,曾荣坚信,假以时日,朱恒的腿是有希望恢复的。
不敢说能健步如飞,但肯定能比现在强。
“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了这双腿去娶个我不喜欢的人”
朱恒一字一字地问道,显见得这次是真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向你陈述一个事实,通过这次事件可以得出什么结论。这些话我们回头再说,你若肯听我的,就先回慈宁宫。”曾荣主动拉住了朱恒要后退的轮椅,不眨眼地看着对方。
朱恒被曾荣眼里流出的真挚和固执打动了,嘟囔了一句,曾荣没大听清,随口一问,朱恒的双眸也锁定了曾荣,定定地回道“这次我听你的,下次你得听我的。”
“好。”曾荣也没往心里去。
问明朱恒的卧室在哪,也顾不上打量,直接进屋去取了朱恒的斗篷和手炉,倒是临时扫了一眼,屋子结构摆设和慈宁宫那边相似,貌似墙上挂了不少名画,别的她没留意。
给朱恒穿戴好推着他出来,交给廊下的小路子和小海子,路过二门处时,王姑姑又出来了,见朱恒的穿戴,猜到他是要去慈宁宫了,忍不住落泪了,看向曾荣的目光比方才亲切多了。
曾荣笑着向对方告辞,又叮嘱小路子几个一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