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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坤宁宫的路上,崔元华满脸的自责,不停地向曾荣低声解释,说是曾荣走后,她被太医署叫去核对这段时日来的病案,忙得昏天黑地的,也就没有去内侍监替曾荣补假。
再则,曾荣出宫是皇上亲自准的假,她以为也无须去内侍监补假,毕竟还能有谁的权力大过皇上
还有个原因,她以为曾荣知道这些宫规,毕竟曾荣进内侍监也一个来月了,宫规难道不是第一个该学会记住的
曾荣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进了坤宁宫,方掌教命曾荣等人在廊下候着,自己带着那几个太监和从曾荣处搜来的东西进殿了。
“别怕,有皇上担着,应该受不了罚。”崔元华见曾荣凝神不语,劝道。
“崔姑姑,若依宫规,该当何罚”曾荣还真不了解后宫这边的宫规。
“擅自出宫和彻夜不归各打十大板子外加罚薪一月,从宫外带不明物进宫可就难说了,若是违禁物品,有可能是死罪。”
崔元华话一说完,曾荣突然变了颜色,那些东西交由方掌教带进殿里,若有人想故意使坏栽赃她,她该如何辩驳
“别怕,那些东西我们都吃了,药典局也有,还有郑掌事也每个都尝了,她肯定也会替你作证的。”崔元华知晓曾荣担心的是什么,忙安抚道。
对啊,她怎么把郑姣给忘了,郑姣在那种情形下无视了方掌教的大黑脸,每样东西都尝了不说还拿了一两样,想必就是为了帮她,她应该会去向皇上转述的吧
还有杜鹃,杜鹃会去找常德子吗
稍稍心安的曾荣又琢磨起另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在跟她过不去,从她进宫到方掌教登门拢共超不过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人把她告到了王皇后面前,肯定是被人盯住了。
刨去皇贵妃,她还真想不到谁会跟她过不去。
这一招离间计确实使得不错,把她告到王皇后跟前,王皇后处罚她,她和王皇后结怨,若是皇上来说情,王皇后放过曾荣,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不放过,皇上不舒服。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王皇后信了曾荣的说辞,不用皇上说情,直接饶过她,皇贵妃白忙一场。
也不叫白忙一场,至少动静闹大了,最后肯定会传到太后和皇上耳朵里,也会传到后宫很多女人耳朵里,皇上居然亲自给一位新来的女官准假,肯定会有人好奇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曾荣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曾荣正推断那种可能会更大些时,只见方掌教出来了,说是皇后正在和各宫主位商议明日过节一事,这种小事交由她来处理。
“曾掌事,虽说你是向皇上请的假,不算擅自离宫和彻夜不归,但你也犯有不服管束和不守定例之过。再有,你所带食物虽非违禁之物,但也非常物,宫规有云,回宫所带吃食若与人分食,一旦出事,必须担负全责,你可知晓”
“回方掌教,最后一点知晓,前两项不守定例和不服管束还望方掌教能给解释一二。”曾荣躬身问道。
“后宫女官请假有相应的定则,崔掌事不予准假自有不准假的理由,你仗着皇上的恩宠以此等小事聒噪他,于崔掌事而言视为不服管束,与皇上而言视为不守定例,你可服”方掌教一板一眼地问道。
“回方掌教,服如何,不服又如何”曾荣问。
她是真的被气到了,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
没等方掌教回话,崔元华在一旁忙道“方掌教,要说错我也有错,我不该直接把她推去皇上那,是我错在先。”
“先说曾掌教的。”方掌教瞥了她一眼。
得知服的话,曾荣需罚跪两个小时,不服的话,也是罚跪两个时辰,但崔元华需同曾荣一起跪两个时辰,因为她负有管教曾荣之责,同时她有犯有推诿之过。
曾荣一听,这是逼着她认错了。
不认错,连带着崔元华一同受罚,以后她还怎么在药典局待下去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想不低头也难。
“阿荣,我陪你一起跪吧。”崔元华说道。
“别,千万别,崔姑姑,您要跪了,我这错不是白认了么您还是先回去忙您的吧。”曾荣忙不迭地摇头。
应方掌教的要求,曾荣还不能跪在廊下阴凉处,必须跪在院子中间,曾荣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大日头,不知两个时辰后她还能否站起来。
崔元华在曾荣的催促下离开了坤宁宫,而曾荣也在方掌教的监视下跪到了院子中间,说来也是怪,她刚跪下去没一刻钟,屋子里就陆陆续续出来一堆女人,这些都是来向皇后请安的嫔妃们,打头的那个可不正是皇贵妃。
见到曾荣,皇贵妃的脚步停了下来,走到曾荣身边,一脸的诧异,“是你你犯什么错了”
“回皇贵妃,方掌教说,下官犯了不服管束和不守定例之过。”曾荣挺直了腰背回道。
“具体何事”
曾荣如实说了,不过略去了她带进宫的吃食,她可不想被对方拿去送虞美人,这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