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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在雪地里站的时间久了些,期间她又几度落泪,肯定吃进了不少冷风,故而,当天晚上曾荣就觉身子有些滚烫起来,觉也是睡不安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天亮后,曾荣本想爬起来,却觉头昏脑胀四肢酸痛,张口叫人又发现自己喉咙肿痛,心知这次肯定会病倒的曾荣没有逞强,挣扎着爬起来让阿梅伺候她洗漱后便央她去找柳春苗告个假,顺带请她帮她找个女医或大夫来瞧瞧。
令曾荣讶异的是,她这一开口要告假请大夫,居然有五六个人响应了,也说头晕目眩的不想去工坊,只是她们害怕被罚被撵没敢吱声,这会见曾荣大胆承认自己病了,她们也不想瞒下去,怕时间长了小病拖成大病。
还有一个嚷嚷着也病倒的是绿荷,绿荷昨日见家人时也痛哭了一场,晚上也觉身上不爽,偏一早又爬起来去倒马桶洗马桶,心里本就堵着一口气,加上又吹了点冷风,回来后也觉头疼脑热,走路发飘。
得知一下病倒这么多人,柳春苗也吓到了,急忙命身边的宫女去请女医,她自己一人先来宿舍了,挨个问了问情形,也挨个摸了摸这些人的额头,别人还好,唯独曾荣和绿荷的症状最重,小脸烧得通红,身上也滚烫滚烫的。
正焦心时,宫女领着一位年轻女医来了,女医显然没什么经验,胡乱给大家把了下脉,开了个统一的方子,命人送去药房,说是熬好了再统一送来。
柳春苗见女医如此敷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昨日是整个后宫的的宫女太监探视日,偏又逢大雪,普通男子在冰天雪地中站一个时辰都未必能承受得住,更别说这些小姑娘们,因此,后宫病倒之人应该不少,女医和大夫们肯定忙不过来。
再则,这些宫女们大多是在雪中受了风寒病倒的,料想症状也相差无几,为了省事,可不就该统一药方统一煎药,否则,药膳房哪里能忙过来
只是曾荣的病症这么重,年龄又这么小,昨日又亲眼看见这孩子蹲在雪地里哭,柳春苗动了恻隐之心。
多好一孩子,能设计花样,绣工也不赖,满腹才学,偏为人还谦和淡然,不争不抢,不骄不躁,这么好一孩子,若是因为一场病怎么着了,岂不太可惜
正犹疑是否该把曾荣带去她住的地方好好将养几日时,只见覃初雪陪着刘公公进来了。
原来,刘公公因为昨日阿梅和绿荷打架一事动怒了,今儿一早便去找覃初雪,宫里是绝对不允许宫女太监打架斗殴的,一旦发现,重则直接打二十板子撵出去,轻则也要脱一层皮,二十板子肯定免不了。
也就是说,刘安觉得柳春苗对绿荷的处置太轻了,联想起之前那位因偷盗被撵走的绣娘,刘安觉得有必要向这些新来的绣娘重申一下宫里的规矩。
得知动手打架的两个绣娘已被罚三个月的刷洗马桶,覃初雪觉得刘安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只是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不过借此机会申诫下众人倒也无可厚非,再加上她也挂念曾荣,曾荣才十二岁,是年龄最小的绣娘,不知是否也卷入这次事件中,因而,她提议干脆去工坊见见这些绣娘,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工坊没见到曾荣,听闻曾荣病倒了,同时病倒的还有五六个人,刘安又和覃初雪也来到了宿舍,后面还跟着个阿梅。
阿梅一直想找机会求刘安给请个好点的女医为曾荣诊治,也求刘安不要把曾荣撵出宫,可覃初雪在旁,这话她没敢说出来。
刘安和覃初雪也分别问了问这几个病人的病情,得知女医只给这些人开了一个方子,说别的工坊也有不少病倒之人,刘安沉默了。
宫里就这条件,底层的宫女和太监生病一般都是请新手来给诊治,毕竟新手也需要历练的机会,因此,误诊、乱诊时有发生。
再则,像昨日这种探视情形,整个宫里肯定有不少人病倒,挨个给大家煎药也不太现实。
“看今日吃了药再说,明日若有加重者,不妨先统一挪到一处,三日不见好者,不妨放出宫去。大冬天的,千万别让宫里的主子们过了病气。”刘安看着这几人对覃初雪说道。
覃初雪点点头,目光从这几个人身上掠过,落在了曾荣脸上,迟疑了一下,她上前摸了摸曾荣的脸和脖子,柔声问“哪里难受”
“四肢酸痛,喉咙肿痛,应是发热,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好,有点头昏目眩,别的还好。”
“刘总管,这小丫头情形比其他几个略重些,不若我把她带到我那去将养几日,小姑娘才十二三岁,还是一孩子呢。”覃初雪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曾荣的脸。
刘安此时也认出曾荣是和阿梅交好的那个小丫头,正要开口,只见阿梅悄悄地抻了抻他的袖子,轻轻说道“刘公公,阿荣是因为照顾我才病倒的,求求您帮帮她。”
刘安本来也想送覃初雪这个人情,因而,听了阿梅的话,点点头,“也好,缺什么打发人上我那要去。”
“多谢了,有劳”曾荣没想到自己这一病还有这意外惊喜,居然让刘安注意到她了。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