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说是去找族长,可上一世她离开时才六岁,哪里知道族长是谁又家住何处
还好,她刚走出大门没多会,正犹疑往哪个方向去时,正好看见欧阳思陪着曾华过来了。
原来,欧阳思听曾华说曾荣晚上因为高热而呓语不断,有点担心,便跟着曾华一起过来了,想再给曾荣把把脉,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大夫,这些年也只给自己母亲把脉看过病,因而,他对自己的技艺不是很有信心。
说实在的,若非清楚曾荣家的情况,他不会出手管这桩闲事的,可既然伸手管了,也没有道理半途而废。
故而,见到曾荣走出家门,欧阳思吓了一跳,忙上前两步问道“曾家妹妹,你怎么下床了”
“先生来的正好,我娘还是要卖我,正偷偷地和牙婆商议呢,劳烦你帮我去找一趟族长来,若是族长不肯来,你就说我娘要卖我去勾栏,到时损害的是整个曾氏一族的清誉。”曾荣一边说一边扶住了曾华,她有些站不住了。
原本她想让曾华去找族长,可曾华也未必清楚族长是谁,退一步说,即便她知道族长是谁也未必有这个能力把族长拉来。
“啊找族长”欧阳思猜到曾荣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他一个大小伙子夹杂其间多有不便,待要推却,可一看曾荣摇摇欲坠的身子,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跑了。
这边曾荣也松开了曾华,让曾华去田间地头把曾呈春和曾富祥叫回来,最好是再能把曾有庆和曾呈夏以及曾呈秋等几位本家亲人一块找来,她确实存了把事情闹大的心思,正好借这个机会脱离曾家。
曾华虽不是很明白曾荣想做什么,但她清楚一点,曾荣是不想被卖,因而,她二话没说转身就跑,还是曾荣叫她把手里的篮子放下来的。
目送这两人离开,曾荣拎着篮子慢慢蹭回家,把篮子送回到灶房时,可巧撞到田水兰在给曾来祥喂鸡蛋,是那种带壳的煮鸡蛋,田水兰把鸡蛋剥了一半的壳正往曾来祥嘴里塞着,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四十多岁妇人,手里也拿着一个鸡蛋正剥着吃。
见到曾荣,田水兰唬了一跳,可没等曾荣开口,她先瞪了曾荣一眼,“你可别攀着我,我是个大肚婆,你爹说了,得一天吃一个鸡蛋补身子,阿来吃的是我那一份。”
曾荣没有接话,直接看向了那婆子。
事实上,这具身边本尊是见过这个婆子的,只是曾华不记得了,上一世发生这件事时她实在是太小,而这一世她又没有大姐的记忆。
“哎哟哟,阿荣来了,我听你娘说你不小心落水了,特地过来看看你,你放心,你的亲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跟你娘说过了,一定会给你找一门好亲的。”王牙婆主动招呼起曾荣来。
田水兰听了王牙婆的话,脑子也拐过弯来了,“对对对,王婶子晓得你心气高,不乐意之前换亲的那门亲事,说是答应给重新找门好亲事。不过你王婶子说了,她帮你在城里找了份帮佣的活,一个月能挣八百大钱呢,等你身子养好了,你跟王婶子去城里看看,阿弥陀
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你一个月能拿回来八百大钱,你二哥念书的费用就有了,用不了一年,你大哥娶亲的钱也够了,我也不用卖你了。”
曾荣可不是她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好糊弄的大姐,只是此时她一个人身单力薄的,显然不是撕破脸的好时候,因而,她也笑了笑,“多谢王婶子,就是不知王婶子找的是什么活我可没有什么长处。”
王牙婆听了曾荣如此回答,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瞥了田水兰一眼,这才转向曾荣,“放心,是城里的周老爷家,他家的五姨娘是我保的媒,如今有了孩子,想找一个可靠的人在身边使唤几年,说是不用签死契,等过几年就放出去,条件是一定要老实可靠,手脚也要勤快利落,可不正适合你。”
“哦,敢问婶子,难道这五姨娘之前没有丫鬟使唤吗这周老爷家既能娶得起五房姨娘,想必也不缺人使吧不知这周老爷家是做什么的”曾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可惜,曾荣并没有难倒这位牙婆,只见这牙婆张嘴就来,“周家是做茶商生意的,有万贯的家财呢,怎么会没人使罢了,跟你说说也无妨,主要是这周家的人听大太太的居多,五姨娘一个小妾,哪敢放心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大太太的人,我跟你讲,你去了以后,千万要机灵些,别耽误了五姨娘的大事,五姨娘也是信任我,才把这事托付给我。”
这下倒是麻烦了。
曾荣见婆子连退路都想好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时倒有些为难起来。
“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出来半天了,我也该家去了。”王牙婆见曾荣不吱声了,向田水兰努了努嘴。
“啊,好,劳烦他婶子费心了,等这件事办成了,我一定让我家阿荣好好答谢你。”田水兰把手里剩余的鸡蛋塞进了自己嘴里,起身要送客。
“王婶子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明白。”曾荣忙出口留人。
“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你娘吧,我得赶回去给我孙子做饭呢。”王牙婆感知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