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地推了他一把。校长顿时觉得太阳穴阵阵刺痛,脑袋像是要炸了。
“马石络”
马石络听见耳边有到遥远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然而她顾不了许多了,狭小的房间里站了五六个道士,除去褚玄良跟黄玉暂时旁观,护住病床边的人,另外几名道士在不住拿符箓往她身上招呼。
“马石络”
丰道长用叫在地上画下最后一道,三人各站一方,甩出铁围城符箓,要将马石络困在中间。
“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弟子奉请鲁班先师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显形”
马石络的手指停在了校长鼻尖的前一寸,像撞上了极其坚硬的铁板,再难前进一步。伸长的指甲也断裂了一截。
她看着只差一步之遥的校长趔趄躲开,贴到了门上,发狂地狠挠着面前那堵气墙,恨恨张开嘴,露出自己尖利的牙齿。
“敕”丰道长甩出一张金符,褚玄良及时按下了他的手。
丰道长作法被打断,急道“褚道长你做什么”
褚玄良说“先这样聊聊。”
“她能放弃报仇吗”
马石络的眼睛泛出血泪,吼道“我不”
“马石络”
丰道长说“我不杀她。只是现在留她在外面太过危险。不如将她镇压到六方神像下慢慢反省化解,等她的仇人死了,再放她出来。”
他说着再次夹起符箓开始念咒。
那道符箓将要贴到马石络身上的时候,房间里出现一道剧烈的金光,隔绝了她身边所有的法力,并凶猛地反弹回去。
老道察觉不对快速收力,胸口还是不免被反震,当即一股腥甜从喉咙冒出,
那道金光的出现,如同石子落入水面,房间内顷刻炸开来一道强烈的气波。众人都被这道气浪冲撞到,密密麻麻地压到地上。
“我去”叶警官从翻倒的椅子上坐起来,“什么情况”
他还算好的,本身躲得比较里面,没参与他们的捉鬼事件。几位道长就真被撞得不轻。好在贴墙而战的几人,人肉垫住了他们给了个缓冲。
一时间哀鸿不断。
叶警官问“马石络呢”
褚玄良捂着头去找“不见了”
马石络抬头,转眼之间,发现自己出了医院,来到一处不知道是哪里的小房子里。
眼前飘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紫袍金冠神魂。
“判官”马石络跪在他面前,一腔委屈无从诉说,翻来转去,控诉道“神君,请您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那样的人可以长寿而终,我什么错事都没做,含冤而死,竟然还是我的错”
判官“本君方才喊你,你为何不理”
“他明明错了,却说的那么轻巧,好像我活,或我死,我的生命,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马石络手指紧紧握住,不甘道“我明明活的那么努力,他凭什么拿这幅态度对我”
判官顿了顿“本君问你话,你为何不好好回答”
马石络“”
判官无奈叹了口气,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圆形的光幕中,出现了a大校园的截影。
天色透黑了,一群学生还堵在校门口。他们举着牌子,打着光,有的人在吃宵夜。有的甚至连被子都搬出来了。
倒是没亏待自己。
张阳阳指着自己的背说“给我来段bg今夜a大不眠”
“哪段”
“包青天”
“广播站的钥匙在谁那里”
“别为难他们了。学校如果要罚,他们这批人会首当其冲的。手机没的吗”
马石络忽然笑了出来。抬手擦了把脸。
一群神经病啊。
判官将光幕收回来,说道“你若要与你恶人计较,那你永远也赢不了,因为他们心中不认为那是恶。可你要说这世间没有公道,全然不是。也是有人为你感到不平,愤懑。”
“不是你的性命无足轻重,只是在某些人眼中,除却自己的命,其他人都无足轻重。你要在这些人心里占那么大重量做什么”
马石络静静抽了抽鼻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判官一手拿住功过格,问道“你想怎么报仇你要杀了他们吗”
马石络低垂着头,陷入回忆之中,末了说道“不。”
“我七岁以前,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想买就能有什么。七岁的时候,我父亲因为破产欠债自杀了,紧跟着我妈经受不住压力也自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他曾经告诉我,人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可他却没有交代地死了。他死后责任并没有消失啊,它只是转嫁到了别人的身上。我一辈子都在想这件事。死亡只是一种逃避,它不是一种惩罚。这世上永远没有一死了之的事情。”
马石络仰起头,对向判官大声道“我要他们活下去为自己所做出的错误道歉,悔恨,赎罪我要他们活着忍受煎熬他们最看重的不是那一身光鲜外衣吗我要让世人看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