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凑了巧,祁云这里刚把范洋送到琴瑟行大门口,迎面来了位穿着绿白洋装冬裙的年轻姑娘,看见祁云跟范洋从里面进来,连忙拎着裙角笑着小跑了过来,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了看琴瑟行的匾额,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请问这里就是琴瑟行我找了好多条巷子,差点错过时间了,我是来取古筝的连小姐。”
这年头也会称呼年轻的姑娘为“某小姐”了,特别是像这位连小姐这样明显比较洋气的姑娘,不再像前两年一水儿的同志同学女士。
找了好多条巷子还没错过约好的时间,祁云默默看了连小姐一下,这姑娘应该是知道自己方向感很差,所以提前出发的
但是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没钱乘车的,直接花个一两块钱,人力车三轮车都愿意把客人直接送到目的地门口。
“
时间还早,连小姐请进来吧,古筝已经给您装好了,就在正厅这边就可以验收。”
祁云礼貌的挂上温和的浅笑,侧身抬了抬手示意这位还站在台阶下的姑娘进来。
因为想着接待客人的事儿,祁云一时没发现范洋的反应。
连小姐多看了两眼祁云的脸,眼睛里满是好奇,不过还是十分礼貌的没有多问什么,拎着裙角上台阶。
结果因为刚才太着急,跑得脚腕疼,再加上今天穿的是有跟的靴子,所以一时没预估好台阶的宽度跟鞋后跟的接触面,一个踉跄差点又给摔了滚下去。
旁边的范洋吓得头发根都竖起来了,连忙抢了一步将人直接给拽住。那瞬间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大脑都不带反应的那种,等把人拽到自己怀里了,范洋那张脸轰的一下就瞬间全红了,跟被开水烫了又拿铁刮子嚓嚓一顿猛刮的猪皮似的。
连小姐原本还没多想,一脸庆幸仰脸笑着要表示感谢,结果看见范洋那一张大红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脸红了起来。
祁云还单手撑在半开的大门上,侧身看着这一幕,视线在范洋那张猪皮脸上转了转,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连小姐请小心,台阶有些高。”
不止台阶,门槛也比较高,因为都是比较老式的那种。
连小姐连忙站起身,双手揪着裙角,抬眼飞快的看了范洋一眼,然后小声的说了声谢谢。范洋呐呐的回了声不用谢,也不知道已经转身跟着祁云进去的连小姐听见没有。
范洋抬手拍了拍脸,又仰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突然发现天色还挺早的,反正画廊也没啥事儿,没必要这么早走嘛。
范洋在心里自己把自己劝服了,干咳两声,双手揣进裤兜里,转身又进了大门。
家里来了客人,祁云自然不可能把大门给关死,那显得就有点不正常了,引着连小姐进了前院大厅。
何家的四合院是比较古朴正式的那种,前院大厅都是专门待客的,还摆放了正式的红木太师椅,一天之内要送出去的货老何都习惯了提前放过来,有客人来了就直接引到这里拿给客人看。
四合院里没什么人,大门也几乎没怎么打开过,
周围住的也都是相熟的人,也不怕有人摸进来偷东西。
连小姐让祁云直接称呼她连枝,“不用这么客气,爷爷说能够说动何爷爷给我这架他亲手做的古筝已经很难得了,让我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
没想到这位连枝看着洋气,脾气却是十分乖巧的那种,看了祁云捧出来的古筝,脸上露出甜甜的笑,眼神里也全是喜欢,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而不是客气的那种。
“连老是师傅的老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相比之下,祁云就比较客气了,不是针对谁,对待外面的人祁云向来都是这么个性子。
祁云把货给了人,也能提前去武馆那边接平安他们两兄弟。
今天老何不在,连枝也没有要多呆的意思,祁云交代了房叔一下,自己回前院准备问问范洋要不要一起走,结果这才发现范洋已经不在了。
看了眼大门那个方向,祁云心里也隐约明白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倒是没想到范洋平时看起来六五不着调的,真遇上看对眼的能这么积极。
还真别说,范洋确实是个十足的行动派,殷勤的帮连枝抱着古筝盒代替祁云把连枝送到大门口自己也没回去,范洋跟着连枝一直出了大门往巷口那边走,一边走一边搭话,“连枝,你怎么出来也不坐个车”
“我上个星期才回国,想要好好看看平城,结果没想到迷路了。”
像范洋他们这样的本地人,其实彼此之间没见过面但肯定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的,更何况连枝的爷爷跟老何是故交,那肯定跟范老也是一个圈子的。
范洋刚才一听说连老是连枝的爷爷,立马就知道连枝就是连老小儿子家那个留学的小女儿,另一个让范洋记得连枝这名字的也是因为连枝有个哥哥叫连理,两兄妹的名字在那会儿还是很有特色的。
连理枝,一听就知道是父母恩爱共同期盼着生下来的孩子。
“这都能迷路顺德街这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