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斗画(1 / 4)

雪这个东西,几乎不怎么下雪的南方人会特别稀罕,可北方的人却是看得头疼,特别是住四合院的,因为每一次大雪都意味着又要扫雪。

祁云草草理出了一条小道,寻思着回头得找几个人来把院子里的雪好好弄一下,回怀城之前得说服老头子答应给他找个做饭兼清理积雪的人,要是雪不弄干净,祁云怕老何自己一个人在家摔了。

“别弄了,反正一会儿还要下雪,快点吃早饭,咱们收拾收拾就过去了。”

祁云穿着厚厚的军绿大衣在外面忙活,一会儿就喘着气身上发热了,老何从厨房把热好的早饭端进偏厅,看见祁云那哈着白气在雪地里忙活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眉。

祁云没注意,等两人相对而坐吃早饭的时候祁云顺嘴提了一句找人料理院子的事儿,也没想到老何能一口答应,结果老何就是沉默了一下,而后干脆的点了头,“你别操心这些了,一个大男人成天操心这些家里事儿像什么样子放心吧,我要找人理院子还不至于找不到人。”

事实上想要进琴瑟行大门的人不知有多少,即便是来当个厨子杂工都有人乐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露一手让琴瑟行的何老点成学徒。

即便是不奔着何家手艺来的,便是跨进了何家的门槛以后在外面也能攀扯上何家的关系。

老何只是不想牵扯太多罢了,不过现在看见祁云这么辛苦,老何也过意不去,决定找老友帮忙弄个话少能干活的人。

吃完了早饭出发之前,老何从库房里抱了把琵琶出来让祁云带上,“这是给玉家小子的,听说长得不赖。”

说这话的时候老何眼神在祁云脸上转了一圈,虽然脸上依旧没啥表情,可显然眼神却带上点别的意思,祁云总觉得师傅让他扮精神点的意思其实不仅仅是博取老朋友的好印象。

至于为什么要送琵琶,这就是老何跟玉家老爷子的事儿了,祁云也没多问,抱着盒子单手张开虚护在老何身后。

老何嘴上念念叨叨的看不惯祁云那护鸡仔似的模样,可惜老是按不下

嘴角的弧度,导致一张老脸似笑非笑十分古怪。

这大冬天的昨晚还下了一整夜的雪,外出总归不算方便,好在玉家那边有车过来接送,是辆十分古朴的怀城牌,比领导人用的红旗牌规格要低一些,可也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有司机从驾驶座下来帮老何开门,祁云一看,倒是乐了,这接人的居然是玉封。

玉封今天把头发全部绑了起来扎成个马尾,露出英气的剑眉,五官也显得更加深邃,不至于让人把他的性别认错。

因为没有前几天在舞台上表演时化的妆容,脸部棱角更加分明,穿了一身西装,还了领结,看起来还挺像事业有成的海龟精英人士。

玉封看见祁云也是一愣,很快回过神朝老何微微鞠躬喊了声“何爷爷”,“爷爷已经在家把茶煮上了,就等何爷爷了。”

老何翘了翘嘴角就算是给了个笑了,摆摆手哼哼两声,“你爷爷这个人怕是让你跟每个人都这么说。”

多少年的老友了还能不知道他那狗德行

玉封笑了笑,替老何拉开后座车门,祁云护着老何坐了上去,自己转头笑着伸手跟玉封握手。

看着这人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温和亲近的笑伸出手,玉封神色有点儿复杂,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伸手握了握,“真是缘分,上次走得太匆忙了倒是没能多聊聊,你在舞台上的表演我跟家人都看过了,我家小舅子回家之后还念叨了好几天说你舞得好看。”

其实说好看的是江画眉,不过祁云肯定不乐意说自己媳妇夸别的男人好看。

舞得好什么的,这样的形容词落在耳朵里总觉得怪怪的,可人家又是如此真心诚意的夸奖他,玉封眼皮子跳了一下,弯唇笑着说了声感谢。

回头祁云已经挤着也坐上了车,玉封拉开车门回到驾驶座把着方向盘,怎么就觉得自己那句“谢谢”说完了喉咙管那么噎得慌呢

抬眼看了眼后视镜,后座上原本在跟老何说话的祁云笑着抬手冲他挥了挥手,也不知道是在打招呼还是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玉封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何爷爷这样的人收的徒弟肯定也

是如君子琴那般的人物。

玉封只负责开车接老何这边,其他人要么是自己有车,要么就是让司机过去,从这一点看来,老何确实跟玉家老爷子关系亲近。

不过老何选择在小寒这一天赴玉家的约用来向外面的人介绍祁云,只是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老何也对玉家十分亲近。

玉家住的是小洋房别墅,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建筑,那会儿都流行这种欧式风格,跟老何住的院子感觉就是两个时代的。

祁云把琵琶已经交给了玉封抱着,一路跟着玉封到了主楼穿过门廊进了一间室内花房,里面有位蓄了及肩花白长发发际线退守几厘米的瘦高个儿老爷子特别热情,大老远的就往门口这边迎了过来,张开双臂就不顾老何的黑脸给了老何一个“深情的拥抱”,“何老头,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