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哪儿都醒目得很,这也导致了祁云来镇上的次数也不多,可几乎镇上开店做事的人都认识祁云。
祁云挤进食堂找相熟的师傅买了十来个大包子,素菜的肉馅儿的都有,师傅拿纸袋帮忙装,一边笑着跟祁云寒暄了几句。
祁云跟谁都能说上话,三两句就知道这回的知青是从北方来的。
北方确实乱得不行,往蜀地塞人也是正常的。
“祁先生这回咋卖这么多”
认识祁云的人一般同等位置的生疏点就叫他祁同志,像是张主任那样相熟的又对祁云有亲近感的就叫祁校长,似这食堂师傅钦佩祁云有文化会写文章的,那就会称呼他一声祁先生。
这光是称呼就五花八门的,祁云刚开始还挺不好意思的纠正了两回,等后来发现他们都是自己叫得高兴,祁云也就默默闭嘴不再说这个了。
“家里媳妇昨晚上半夜突然跟我说想吃张师傅您的大包子啦,我今天过来办点事,想着干脆多买点,回头她饿了蒸一蒸就能吃。”
祁云说着话,回头扫了一眼已经坐满了食堂饭桌正端着面碗埋头吃面的知青,有的人稀里哗啦埋头苦吃,有的人则含蓄的用筷子挑着一根一根捡着吃,更多的时间反而是好奇的看祁云。
祁云家里小媳妇怀孕的事儿也因为祁云这几乎无人不
知的名头迅速传遍李家镇,甚至还有祁云不知道的生产大队里也有人知道。
这话张师傅听得高兴,捡包子专门往那馅大皮薄又新鲜的捡,哪些是今天的哪些是隔夜的,这食堂里的师傅自己可是门儿清。
“家里婆娘怀娃娃饿得快,说明肚子里的娃娃长得好啊,等娃娃生下来祁先生可得给我们发红鸡蛋。”
祁云接过袋子笑着点头,“那是肯定的,到时候说不定孩子满月酒还要麻烦食堂师傅们。”
张师傅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要是有机会,肯定给祁云把饭菜办得妥妥的。
祁云又跟其他几位师傅服务员笑着告了声下次见,拎着包子出了食堂大门,跳到马车前面李晓冬驾车的旁边。
等到马车哒哒跑了一阵出了街口,祁云这才将手里的包子递了出去,“你们几个先吃一口垫着,路上还有段时间要受罪的。”
胖肚子中年男人坐在车板上笑呵呵的摸了摸肚皮,“这有啥受罪的,祁校长,我叫广远,广阔远方。这是我儿子广懋,丰功懋烈。”
祁云扭着身面朝车斗跟他们说话,听见这词儿顿时笑了,“小兄弟小时候学名字肯定挺辛苦的。”
网上有些段子,就是网友吐槽自己小学学写名字时有多痛苦,甚至还有回家在地上打滚求父母改名字的。
这话一出广袤顿时红了脸,但还是十分赞同的狠狠点头,一副再赞同不过的模样。
说起儿子,广远笑意更深,“阿懋小时候还一个人偷了户口本跑去找警察叔叔改名呢,结果被拎着送了回来。”
是送不是赶,看来广远以前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祁云心里习惯性总结着,一旁白头发老爷子也跟着笑,面容挺和善的,只那年轻人认真的谢了祁云一声,然后伸手接了袋子。
袋子里有可以单独包食物捏在手里吃的油纸,那是祁云的习惯,食堂师傅知道祁云这讲究,不用祁云说就主动放了专门用来单独包食物的油纸进去。
年轻人手下一顿,而后用油纸捡了个包子捏在手上埋头吹了吹,不烫了这才递给老爷子。老爷子也不推,就
接了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
年轻人没自己拿,转手递给了广远,等广远跟广懋拿了自己才拿一个,转手把袋子递还给祁云。
这年轻人虽然外表不显,可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坚毅克己的人。
“以后就打扰李队长祁校长了,我叫晏起,这是我爷爷。”
说到他爷爷的时候晏起没有说名字,老爷子笑哈哈的补充,“各位叫我老晏就成了。”
有些人的消息知道得多了万一后面再生出风波,反而会受牵连。这种暗示连李晓冬都知道,因为这种事确实有发生过,口耳相传也听得人胆战心惊的。
不过说是让他们叫他老晏,祁云他们还是叫的晏老,哪怕是从年龄上也该尊称一声。
几人简单了解了一下彼此,也算是聊上话了,李晓冬简单说了说村里的情况,祁云也表示学校那边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等到了村里他们直接去学校那边腾出来的两间房挤一挤先住上。
祁云瞧着这几个人怕是不好弄得跟村里人交集太频繁,好在之前祁云听了张主任的话多想了想,让周庆他们挤一挤腾了房间出来。
这马车确实说不上多快,早上六点多出发快十点才到镇上,等接好人再转回来,到村口学校那边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
路上晒得不行,祁云在半路下了趟马车,给几个人都摘了荷叶回来顶在头上,冰凉的荷叶宽宽大大的,好歹有了点儿凉意。
“冬子哥,那我先把他们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