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话到时候直接就能询问村里什么时候有马车要去镇上,或是请人带买或是自己跟着去一趟,都是便利的。
至于这样会不会太麻烦老村长了,有时候人的相处是件十分奇怪的事,太过客气而减少求助反而比不上时不时的你帮我我帮你更来得亲近。
虽然祁云没那巴结抱大腿的想法,可趁着老村长对他们还有好感的时候稍微再拉拢拉拢关系亲近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做枕头的稻谷壳子祁云已经跟一位大婶要到了,对方说下午上工的时候就给他带过来一簸箕,够装两三个枕头芯子了,不过盆碗杯子之类的还是需要购买的。
“这个啊如果你们急着用,那可以去村头代销店找俞婶子去镇上拿货的时候帮你们带回来,最近都是农忙,村里的马车估计也不会去镇上。如果不急着用,倒是可以等农忙之后再去镇上买。”
每个村都有一个代销店,吃大锅饭的时候代销店的店主也算是镇上供销社分流出来的临时职工,不过这职工还是各村本村的人。
等再过几年,村里的代销店就会被镇上供销社剥离出去,愿意继续干的就将成为七十年代第一个合法的个体商户。
所谓的拿货就是代销店的人去镇上供销社拿一批卖得差不多的货物,当然这些都需要登记在册的,一针一线都是属于供销社的,看店的人只能每个月拿六块钱的死工资,不过就这也已经够让人羡慕了。
不过就这也是十分不错的工作了,虽然是临时工,可每个月有工资拿,平时也不耽搁下地挣工分。
这农忙才刚开了个头,祁云跟周国安一商量,还是让俞婶子带上点急用的东西吧。
旁边吴丽倒是想要东西,可惜舍不得手上的钱,最后只拜托淘青让她婶子带张邮票以及一个信封,连信纸都没舍得单独买,准备回头去代销店买个小孩儿写作业的本子代替。
“行,待会儿我回去的时候就去跟俞婶子打个招呼,钱的话等她把东西带回来再拿也没事。”
俞婶子是淘青家男人的大姑姑,跟淘青关系不错,淘青这么包揽下来也没什么问题。
这刚来什么都要忙活,能少转点路也不错,祁云笑着跟淘青道了谢,将自己需要的东西说了,周国安在一旁听见有自己也要的就说一声多来一份。
牙刷脸盆水桶这些东西在农村里还行,因为是家家户户都要用的,跟香皂这种工业化产物相比,不需要什么工业劵之类的,只需要钱就能买到。
中午能休息两小时避开日头最晒的正午,吴丽回去做饭,祁云跟周国安也不能清闲,两人先是去不远处算是邻居的老乡家接了一担子水桶。
两人一人一副行头的去村中央的水井处挑了水将家里的水缸清洗之后灌满,两只水桶也装了水,毕竟几个人夏天还是挺废水的。
没有菜,吴丽就暂时熬了稀粥,周国安也不是小气的人,张奶奶给的那罐子腌菜直接给摆在了厨房,吴丽就切了点摆上。
张红军跟着那三个老知青去了村尾那边的知青点,估计是半上午交流很顺利,毕竟都到了请他过去吃饭的交情了。
油盐酱醋都没有,饭桌上三人就给凑了钱,让吴丽去村头代销店买上,祁云跟周国安吃过饭就上山砍柴去了。
虽然中午这点休息时间是给大家休息的,可祁云他们现在家里啥也没有,便是柴火都不够多烧两天的,要是不提前上山砍点晒着,明儿个就没烧火的了。
夏初,山上的野花一片一片的,空气里都带着花香,路边的杂草秋冬的时候都会被割得干干净净,几乎每片山地都跟被剃了光头似的,第二年长出来的草也就称不上杂乱了,高度也就小腿一半左右。
山林是属于集体的,砍树都需要村长批准,不过拣点柴倒不碍事,只要别故意伤到树木就行。
捡柴最好的季节其实还是秋冬,干枯的枝桠那时候最多,现在初
夏枝叶茂盛,祁云跟周国安只能砍些灌木树丫之类的折成一截一截的用草绳绑成一捆,然后或拎或扛的搬回家先在院坝里摊开晒上,等上个一两天才能烧。
“噗哈哈,老祁,之前我可真没想到你也会有现在这模样。”
周国安喘着气拎了两捆柴火,祁云扛了一捆,略大,因为都是湿的,压在肩膀上沉得不行。
周国安走在后面,看见弓着背头发凌乱满脸狼狈的祁云,突然就哈哈笑个不停,也不怕笑得没了力气闪着腰。
祁云喘了口气,对着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抬腿作势要揣这个二货,“我现在、什么样也不看看你自己。”
周国安用手肘蹭了蹭流到眼皮子上的汗水,嘿嘿的继续笑。
回来的路上祁云他们碰上了从另外一条岔路走过来的江画眉跟江河两姐弟,两人都用大竹筐背着两背篓青草。
上午祁云跟村里妇人唠了一上午的嗑,也知道这应该就是打来喂鱼养猪养马的,这草交上去也是要算工分的,倒是没想到这对姐弟这么卖力,大中午的都跑去打了两背篓草。
祁云以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