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亚瑟和岩窟王, 吉尔伽美什倒是真的无法再对奈奈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金发男人那双猩红色的蛇瞳直直的从黑发少女的脸庞上扫过，就如同被一条冷血动物盯上一般, 脊背窜起一股战栗的电流。

“希望你最好不要变成残次品, 届时本王将会亲手洞穿你的心脏。”

英雄王的眼神极为阴鸷，他忽然露出一个极为残忍的笑容，浑身化为漫天的金粉消失。手持圣剑的亚瑟王这才停止了浑身绷紧的战斗状态，回过头来, 脸带担忧的把奈奈子浑身扫视了一遍，最后绽放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湖绿色的眼眸里泛起浅浅的的涟漪。

“aster, 我来晚了。”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话，心情尚有些低落的奈奈子立马调整好心情,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欢迎回来。”

“我真的很想你们。”

黑发少女的身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两位英灵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而是将奈奈子身边不断进攻的忍者击飞出去, 给黑发少女留下一个独自喘息的空间。

在奈奈子另外一只手上，鲜红的令咒重新出现，并不是之前使用后留下的那种淡淡疤痕，而是如同圣杯战争一般蜿蜒在手背上，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

“有些东西, 如果你无法想明白, 那就去实践吧。如果身处战争, 一定会明白的。”

月凉如水, 黑发少女披着一身狐皮大衣，坐在和室的走廊上看月亮。她的侧脸在光芒的勾勒下越发惊心动魄，仿佛从月亮上飞下来的辉夜姬，浑身不沾染任何尘埃。

黑雾无声无息的从她背后显出身影，岩窟王在阴影中“蹿”的点了一簇火，将嘴上的烟点燃，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慵懒。

“嗯，我会的。”

奈奈子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半夜气温骤降，气温渐凉，冷彻心扉。她踢掉脚上的木屐，将整个人缩到了狐皮内，然后舒服的喟叹一声，呼出的白气在空气里清晰可见。

“我变了很多。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不是真的是一件好事，这种变化令我感到很害怕。”

过了许久，少女的声音才闷闷的从那边传来。岩窟王一顿，沉默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黑发少女身边坐下。

“按照自己的本心走。”

他淡淡的说道。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很重，奈奈子感受着他靠近的气息，缓缓敛下红眸里的迷茫。

岩窟王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讲述自己过去的人，但他看到如此无精打采的奈奈子，内心顿时多了几分类似于担忧的情绪。

“如果你曾经看过那本书，那你应该会知晓我的过去，虽然有所不同，但也相差无几了。”

奈奈子知道，那本基督山伯爵，一直都是世界文坛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英灵爱德蒙唐泰斯，正是从这个背景故事中衍生而来，升格上英灵座。

“书里的那个人完成了他的复仇，放下了仇恨。而我没有。”

“于我而言，复仇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岩窟王的嗓音充满磁性，带着法国贵族特有的奇异韵律，如同醇厚的美酒般令人沉醉。他如此冷静的以第三人的视角叙述着他的过去，平淡的像是在说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avenr有一个职介技能，名为忘却补正，这个独属于复仇者的技能就注定了他们将永远忘不掉自己最本源的复仇之恨。只要闭上眼睛，那些痛苦的，不堪的回忆都会在脑海里一遍一遍被加强，清晰的仿佛昨日。

复仇是avenr的根本，如果能够如此轻易的忘记仇恨，他们便不会被授予extra职介。换而言之，所有extra职介都是一群偏执狂。ruer坚持内心自我规定的正义，avenr永远不会忘记复仇的恨意。只有一条路走到黑，内心偏执又坚定的英灵，才会被授予如此职介。

“我虽然复仇完成，但我的恨意并没有消失，我没有如同神甫所说的那样被救赎。”

少女的红色瞳孔里仿佛氤氲着流光，她偏过头，与那一双灿烂的金色瞳孔对视，“可是，即使说着要复仇，你依然心怀希望，就像你对我说的那样。”

“可我，很难找到一个生存下去的意义。”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错，我只是一个人偶罢了，人偶根本就不应该获得人类的心。”

她喃喃自语，脸上是近乎空白的苍茫。紧接着，奈奈子忽然睁大了眼睛，因为她感到有一双手将她整个人都环了起来。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越发浓烈，几乎是要把她的感官全都笼罩住，入目全是黑雾。金色的瞳孔越来越近，近到只差毫厘。

“我所认识的上杉奈奈子，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有些东西，逃避是毫无用处的。”

岩窟王一针见血，将奈奈子最深处的恐惧直接挑明。

“逃避吗”

她忍不住低下头，头顶正好抵住avenr胸口的领带。沉默在两个人之间酝酿，等到岩窟王从回忆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