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
泉镜花本来想摸摸黑猫的头,但又怕吓到对方,无处安放的五指最后在膝盖上摩挲了会儿,她问“那怎么办要送回去吗”
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酝酿的声音还没有彻底成熟,电话铃声先一步响起来。
“国木田先”
他招呼还没说完,对面穿透力极强的声音迎面杀来“小鬼,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中岛敦能感觉到国木田独步的手顺着电话线过来掐住他的脖子,还使劲摇晃,生死恍惚间,他终于想起自己今天是要和前辈一起出外勤的。
而现在,他已经晚了半个小时。
完了。
少年看看手机,又看看猫,又看看表,他觉得自己如果说了实话,国木田独步肯定会杀了他。
冷汗遍布额头,他明显地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捏着电话说了几句。
随着太阳的升高,树荫的轮廓变得更加明显了,光与影的分界线也变得更加明确。
国木田独步捏着笔记本,擦得一丝不苟的皮鞋前端有节奏地敲击地面,中岛敦乖巧地跪在三只猫旁边,低头等候前辈的教训。
“所以因为这三只猫”
“是”
“你喂它们吃了什么”
“肉包子”
气氛一下变得更加严肃了,青年左脚往前踏出形成弓步,他的脸在中岛敦眼中不断放大,宛如来自地狱的阎魔般,让人心生畏惧。
“听好了,敦,”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猫吃带盐的东西是会掉毛,记住了。”
“欸欸”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好好训斥一番,却没想到国木田独步竟然没有追究自己迟到的事情,少年的脸上出现一瞬的空白。
国木田
独步重新站好,他抓了抓头发,抱怨道“真是的,你好歹让我省心一点啊,别学和那个经费浪费装置,总之下不为例。”
“但,但工作那边没关系吗”他后面越说越小声。
“那个啊,打电话给你之前就已经转交给别人了,既然你有放心不下的事情,就先做到自己能够放心位置,剩下的事”青年执起自己的笔记本,“别以为前辈两个字是随便叫的。”
中岛敦喜极而泣“国木田先生”
“喂,别忽然扑过来啊”
三只猫咪一直赖着不走,要怎么处理,中岛敦不止一次犯难。
以侦探社为中心,半径五公里内都是社员的活动范围,他们几人站在这里,很快就吸引到了第四人。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宫泽贤治挤了进来,他身上还残留着泥土,脸上东脏一块西花一块的,像是才从泥巴地里爬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中岛敦见状飞快上楼取下毛巾,递给他并问道“贤治先生,那一身是怎么回事”
“过来的路上看到有施工队被树桩卡住了,我去帮忙,所以就搞成这样啦,”他不客气地收下毛巾,“我洗干净再把这个还给你哦。”
宫泽贤治整理好自己的外表后,蹲到镜花边,开始打量三只猫猫。
三花猫和缅因猫都不理睬他,唯独蓝眼的黑猫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还不停地在空中嗅着。
“好嘞,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他说,强行握住黑猫的前爪,“嗯很好很好,你也同意了”
藤丸立香放手,我没有
但宫泽贤治握得很有力气,他用尽力气也没能把自己的前爪抽出来,比起这个,藤丸立香更担心自己被无惧风雨扔出去。
还好宫泽贤治说的游戏是扔球,他在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只用剑麻缠好的球,给黑猫看看嗅嗅,然后把身体拉伸到极点,他用力朝外一抛。
“来去捡回来”
黑猫凝望那只球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化作星星消失在比远方还要遥远的地方,一双蓝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宫泽贤治站到他跟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催促道“去呀。”
黑猫望望他
,又望望远处,哐当倒在地上,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贤治,”国木田独步撑着额角,重重地叹气,“那是狗才会做的事情,这是猫啊。”
黑猫也附和道“喵”
对啊对啊。
宫泽贤治茫然道“但是都差不多吧”
“差多了”
“喵差多了”
猫和国木田独步异口同声道。
“国木田先生,现在怎么办才好”中岛敦可怜兮兮地向青年求助道。
国木田独步捏着日记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分析道“那两只脖子上都有项圈,应该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就算放着不管,也”
他的视线正好对上黑猫的蓝眼睛,藤丸立香立刻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蓝眼睛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可怜、弱小、无辜而且无助。
国木田和黑猫对视了会儿,下意识话锋一转“咳但是这段时间内,由侦探社暂时收留一下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