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书目光在萧满身上,闻言给出一声轻哼。
尽天南却有些遗憾,摇着头道“怎么同别北楼一般,打得如此快。”
晏无书不以为然“对付弱者,需要留情”
“剑意倒是凌厉啊。”尽天南语气化作感慨,“如此年轻,便能使出这样的一剑,前途无可限量。”
“跟小沈师祖学的。”晏无书笑了笑。
“难怪有几分冷。”尽天南顿时了然,跟着又说“希望我徒弟不要遇上他,否则胜算真的不大啊。”
擂台上又打了几场,今日的比试结束,各门各派回白鹭洲,其余的观战者如落潮般回到广陵城各处。
萧满被曲寒星拉去吃了一次火锅。
饭毕,他寻了个由头同众人告别,在广陵城里漫无目的地走。
一路上都很热闹,过眼之处张灯结彩,他穿街过巷,不知行了多久,周身逐渐荒凉。
萧满没带地图,但清楚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一座城市,无论多繁华美丽,总会有藏污纳垢之处。生活在那里的人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人偷窃、抢劫,有人杀人、放火,活的只有一个今日,而非明天。
“小凤凰。”晏无书悄然出现在他身侧,轻轻唤了一声。
萧满没理,往街道深处走。
他一直知道晏无书在他身旁,出言无法赶走,打又打不过,干脆随了他去。
晏无书同他并肩而行,走着走着,抬手往他身上落了道法术,避免地上的污水染脏那身素白道袍。
行了一段路,却是没想到见到一个眼熟之人。
别北楼站在一处破败屋棚前,为一个伤了手的汉子施针。那汉子骂骂咧咧叫痛,他面不改色,等待十数息,拔针。
“好了。”别北楼道。
闻得此言,那汉子抬起手,起初小心翼翼,带有几分迟疑和不信,待发现手真的被治好、能够活动自如后,扑通一声跪地,哭着对别北楼说
“我这手伤了三年,您竟能治好,恩人,您真是神仙下凡恩人,能否告知小的尊姓大名,小的无以回报,唯愿将您的恩德传扬”
别北楼不理他,转身走向别的地方。
他一身道袍清雅,绣着点点幽幽的梅花,与此间格格不入,却起落招展不休。
这条街道没有岔口,萧满行往深处,别北楼在前,每遇到一个病者,别北楼便会停下,或是施针或是施术。
“这位小圣手,颇有其师风采。”晏无书转着手中折扇,感慨说道,“圣手前辈若是见到,一定很欣慰。”
这话初听无甚奇怪,细思却有深意,萧满偏首看定晏无书,不跟他打机锋,直言问“什么意思”
“药谷圣手江清庭,已是数十年不出江湖,有传闻他飞升,也有传闻他隐退,不过我嘛倾向于他飞升失败这种说法。”晏无书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
萧满没听说过这人。很多时候,他对这世间之人的了解都来自于晏无书,晏无书不向他说起,他便不知晓。他对药谷圣手无甚兴趣,但飞升是每一个修行者都向往的终点,不由问“飞升失败会如何”
“轻则受伤、境界跌落;重则直接被天雷劈成灰烬,身死道消。”晏无书道。
就在这时,别北楼又治好了一人身上的伤。他没朝着下一出走,而是转过身,走向站在斜对面的石墙前萧满和晏无书就站在此处,准确地说,他向着的人是萧满。
别北楼眼前蒙着白缎,无从知晓走来途中是否将注意力落到过晏无书身上,站定之后,萧满又感受到他的“目光”。
“你是否有一串佛珠,其中一颗染了红”别北楼问,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而此话不假,掩在萧满袖摆底下、戴在他腕间那串菩提珠,的确有一颗泛着红。
萧满心中闪过诧异,没做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回去“何意”
别北楼却不答,甚至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拱手朝萧满一礼“我们会再见。”言罢转身,继续行医。
这人行事言语竟有几分古怪。
有过这样一段对话,萧满和晏无书自然没再往下走。晏无书看了眼别北楼的背影,转头对萧满道“你的佛珠”
“无事。”萧满打断他的话,折过身去,向着街口而行。
晏无书抓住他的手腕正是他戴着佛珠那只,道“让我看看。”
萧满一番思忖。当初发现此事,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后来的十年,佛珠不曾有过异样,便渐渐忘记了,如今却被别北楼点出,当是有什么含义,便将佛珠脱下,递给晏无书。
晏无书借着月色细观,萧满等了他许久,见他面色微有变化,道“看出什么了吗”
“何时变成这样的”晏无书问他。
“忽然之间,便成了如此。”萧满回答道。
晏无书不着痕迹蹙眉“可曾离身过”
“那年神京城中,曾交给过魏出云与诗棠。”萧满道,见晏无书微眯了下眼,似要怀疑那两人,补充“在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