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像有人在丢沙子。
郭星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这个点了,宿舍楼楼梯间的人很少。
郭星用力一跺脚,下一层的感应灯就亮了,这时又有沙沙的声音传来,他觉得奇怪,回头走了几步,“这是哪来的沙子啊”
地上还真有一滩沙子。
单是声音也许他还觉得自己听错了,可是加上实物郭星仰头看了看,也不见有人。
谢灵涯插兜说道“我真给你烧套试卷了。”
刚说罢,空旷的楼梯间就传来皮鞋踏地的声音,啪嗒啪嗒远去了。
郭星一汗“是那个笔仙吗”
“不是她还能是谁做完笔仙做沙子鬼。”谢灵涯好笑地道。
但凡那种没什么大本事只敢恶作剧的鬼,或者像笔仙这样,不敢得罪对方又想骚扰的,就喜欢拿些沙子石头在人背后乱丢,吓唬人。
但是谢灵涯哪能被这小屁孩吓到,反而把她给吓跑了。
谢灵涯看郭星松了口气,又一本正经地道“你可不要觉得她这么容易吓跑,回去就不管你同学们乱玩笔仙。要是我不在,他们乱玩,你也不一定顶得住。”
虽然郭星有些天赋,毕竟没有入门。
谢灵涯趁机给他讲了一下从鬼的颜色来看凶恶程度,然后才道别离开。
过了一周,抱阳观的新小楼完成装修,可以搬进去了。至于安置萨祖的配殿,还未完全整好,待完成后也要办一场法会将萨祖神像迁进去。
谢灵涯和施长悬虽然不好在住一间房,但安排比邻住着也不错。
郭星也趁着周末,来抱阳观见识一番。
他一进门,就引起了众多游客的注意力,因为这家伙把头发下半截都给染成粉红色了。杻阳的风气也不是特别开放,大多数人看到这么夸张的发色,都会多看几眼。
“你这”谢灵涯也有点无语。
郭星摸了摸自己的粉毛,说道“我出门就习惯了染一染,怎么,干你们这行不允许染头发的吗”
“好像倒没听说这个规矩,”谢灵涯迟疑地道,“但是真有人染这么夸张,多少会影响主顾的信任值吧。”
他就因为年轻,最初都受了不少质疑,施长悬如果不是出自道士世家,肯定也少不了。
现在是抱阳观打出名气了,谢灵涯的待遇才好点儿,但是很多时候遇到不了解这方面的人,还是免不得怀疑一下。
他都如此,何况是郭星了。
这一头粉毛不像是大师,比较像是理发师。
郭星了然地点头,“这都是旧思想,随着时代发展大家就会转变观念的。”
谢灵涯不置可否,带着郭星去介绍观内的人给他认识。
道士们知道谢灵涯去找了一个年轻人,看到郭星真人后,难免被他的造型吓到了。郭星不但一头粉毛,穿着也比较夸张。
扎着发髻穿着道袍的道士们和郭星站在一起,愣是有种时空穿越的错乱感。
刘伯合狐疑地道“谢老师,这就是你说的很有天赋的郭星同学”
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法师的啊
谢灵涯咳嗽一声,“是啊。”
郭星跟谢灵涯说“哥,他们至于这么惊讶么我看你们那个道童也染了白毛啊”
谢灵涯一转眼看到无辜的小量“”
小量禀过父母之后,正式在抱阳观出家,谢灵涯代舅收徒,不过在流程上仍有一段“实习期”,现在小量还只是道童。
谢灵涯捂了捂额头,“那不是染的。”
郭星一惊,“他是不是跟你说少年白胡说八道的吧,哪有单独白两块地方的,就跟我初中的时候染了黄毛骗老师是吹风机吹坏的一样。”
谢灵涯“”
谢灵涯“不是,我们道观里的人看着变白的。”他三言两语将小量事情提了一下。
郭星没想到那个貌不起眼的小道童是这道观的继承人,而且还干过那么牛逼的事,肃然起敬,“是个爷们儿”
谢灵涯领着郭星看一圈抱阳观,走到后院时,郭星饶有兴味地道“你们这儿还养了鸡啊,挺有田园之乐的,不过你们道士能杀鸡吗还是单纯当宠物养着”
“这不是宠物。”谢灵涯说道,“这是我们的恩人。”
谢灵涯又把他们带着山鸡哥勇攀雪山,山鸡哥如何救了他们一命的事情略说了一下。
郭星“”
郭星呐呐道“行吧,也是个好鸡。没想到你们道观这么藏龙卧虎。”
他真就随口问的,怎么连养的鸡都干过大事啊
这时候海观潮和方辙搬着东西路过,跟谢灵涯抬了抬下巴以打招呼。
郭星道“这两位”
谢灵涯“左边那位是鲁班书传人,右边那个是对面诊所的医生”
郭星刚要松口气,他总算没个个点到牛逼的人。
谢灵涯续道“也是我舅舅拜的先生,按辈分我们叫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