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他笑了一下,轻声道“不客气。”
他好像只是随意说了三个字,非常常规的对答,谢灵涯却觉得脸腾一下红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谢灵涯一手抬起来挡住脸,“这些天都在道观挤一挤吧,你要上课就告诉我,我扶你。”
施长悬看到他捂脸,只觉得好笑,伸手拍了一下。
谢灵涯一下子抖了抖,另一只手一松,杯子都掉下去了。幸好施长悬眼疾手快,倏然接住了杯子,否则非砸地上不可。
“哎我去。”谢灵涯懊恼地放下手。
这一下,施长悬便看清楚他脸颊泛红了,手指忽而一松,杯子“砰”地摔在地上,碎了。还是没逃过这个命运。
这一响打破了安静。
“什么,什么”另一张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两个道士一下被惊醒了。今晚每个人都是饱受惊吓,到现在都有些心惊胆寒,他俩差点没抱成一团。
“没什么。”谢灵涯捂着脸道,“伤得手发抖。”
俩道士油然而生敬佩与怜爱,“谢老师快睡吧,我们来捡。”
谢灵涯立刻脱鞋上床了,“谢谢。”他闷头爬到床内侧,蒙头一睡,“晚安。”
施长悬半坐着,舒了口气,脸上不自觉带上一点笑意
第二天一醒来,整个抱阳观都是中药的味道,几乎人人都要喝药。
诸如小量、施长悬、方辙这样的不必说,其他人受了惊,或是沾染了阴气,也喝点药定神。谢灵涯看大家都喝药,揉揉胸口,也讨了一碗安神药。
海观潮看看他,“你喝什么安神药。”
谢灵涯“我也受惊吓了。”
海观潮“胡说八道。”
他认识谢灵涯这么久,就没见过谢灵涯真受惊。别人撞了阴物受惊,他顶多是卧槽一声充满怨念地去报仇,跟踩了狗屎受到惊一样,根本影响不了心神。
“真受惊了,快点给我”谢灵涯嚷嚷道。
他转眼看到施长悬也从房间里出来,赶紧收回目光,只催促海观潮,又觉得施长悬还在看自己,不会是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吧。
海观潮无奈,给谢灵涯倒了一碗中药。
谢灵涯捏着鼻子喝光了,一睁眼看到施长悬就站在面前。
施长悬“这两天没什么课,但后天有考试,还是得去。”
“好的,可以。”谢灵涯转头对海观潮道,“再续一碗。”
海观潮“”
海观潮把药收起来,“去你的去你的,你当这是咖啡啊,不够你一个人喝的”
谢灵涯叹了口气,这话说的,他不是看到施长悬心里面怪怪的么。
这时候,张道霆推着小量出来了。
谢灵涯看了一眼,小量身下是个自制的轮椅,“方辙你多早起来的啊,轮椅都给做好了,当初我怎么没这个待遇。”
这就是那木头椅子改造的,多加了轱辘。
方辙说道,“回头我再给你也打一个。”
谢灵涯“你快别咒我了。”
海观潮还把药给吹了吹,才放到小量手里,叫他喝了。他也算有经验了,就按之前谢灵涯那样给小量狂补。
小量没料想大家众星捧月一般,一时受宠若惊“我、我不好意思了,怎么都来照顾我。”
他就觉得,就算是他那什么了,这么重视的样子也让他很不自然。
张道霆幽默地道“小量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板了,这是在预习。”
小量懵了。
谢灵涯微笑道“我不会一直在抱阳观的,这个道观以后会交给我舅舅的亲传弟子。你入门之后就是我舅舅的开山大弟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弟子了,所以”
这是他一早就想过的,也和张道霆等来得比较早的人透露过。他想,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信任小量,把抱阳观交到这样的人手里。
小量差点没呛到,目瞪口呆,他真没想到这茬,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什么都不懂”
说句实话,现在的抱阳观和谢灵涯刚接手时大不相同,如果是以前那个样子,小量的压力说不定还没这么大,因为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
“好好学就行了,现在谈懂不懂还早。”谢灵涯打断他,“你心窍已开,道法不成问题,经营管理上,去学校学习一下。你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吧”
本来小量也想报自考,现在,谢灵涯不打算让他搁置,就是专业可能要改一改。反正,谢灵涯肯定盯到他能接手。
小量被谢灵涯都说懵了,不知怎么变成他不想做老大就是不负责任,最后稀里糊涂地点头。
上午谢灵涯也没别的事,光研究如何加强防守了。
至于幽都之事,阴司要警示,自然会从他们的渠道传达给阳世道门。
宁万籁和程昕一起过来了一趟,程昕倒是查出了些端倪,他已经确定了所有髑髅术受害者的身份,也和家属联络过,要开始收集证据了。
宁万籁则是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