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和陆时在a市留了好几天。
陆家两个能主事的人都出了状况,一个没了消息,一个重病在床。基层员工不清楚,高层却一片人心浮动,均在观望。
陆时作为陆兆禾的独孙、陆绍褚的独子,是陆家名副其实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并已成年。
由此,经过道道程序,最终,陆兆禾和陆绍褚手里的诸多股份与大部分财产,均转到了陆时名下。
就在众人旁观刚成年的陆时要如何处事时,陆时聘请的两名职业经理人到达a市。加上股权交接稳定,掌权的依然是陆家,没有多余纰漏。妄图在陆氏动荡期间出手的人,纷纷歇了心思。
酒店的阳台上,楚喻正在跟林望兮通电话。
“我跟我爸全程关注了陆家的事情,我爸甚至都动了心思,要不要趁着陆氏动荡,出手捞一笔。你懂,趁火打劫,向来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嘛。没想到陆时一个高中生,竟然真的把局面撑住了。说起来,那两个职业经理人,是陆时自己找的,还是旁边有人指点”
“没人指点他。”楚喻透过玻璃,看向卧室床上躺着的人,回答,“是他自己挑的。”
“那确实干得漂亮。我特意去查了这两个职业经理人的履历,猜测,陆时应该是想趁着这段时间,让经理人站前台,自己隐幕后,大刀阔斧改改陆氏内部的陈腐。
等他年纪再大几岁,能服众了,再坐上那个位置掌权,必然整个陆氏如臂使指,再没有牵制与阻碍。”
林望兮猜的没有错。
陆时挑选经理人时,还问了楚喻的意见。两人最后商定人选时的主要考量,就是这个。
林望兮说完,又换了个语气,问,“你和他现在,关系怎么样”
楚喻毫无犹豫地回答,“关系非常好。”
“那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有挑拨的嫌疑。”林望兮笑着问,“你要不要听你要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楚喻大致猜到了林望兮会说什么,“林姐姐,您说。”
“行,那我可就说了。”
林望兮语气正经了些,“我先前跟你说,我跟我爸全程盯着陆氏的事情,这期间,我们发现了不少疑点。
陆氏根子稳,家风名声都很不错。但这一次,狂风卷叶一般,先是方薇云出事,接着,依次是陆绍褚出事,方家出事,最后陆老爷子瘫痪,连话都说不了。
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我和我爸都认为,这一系列的事件里,陆时必然动了手手。”
林望兮吸了口气,“我想说的就是,陆时这个人,年纪小,但心思城府极深,手段也狠,不容小觑。跟他做朋友,你一定要谨慎。”
电话挂断,楚喻看着天边的朝阳,伸了个懒腰。
他想起青川河边,晦暗的灯光下,陆时说,我不是一个好人,不久之后,甚至会背上骂名。我能够给你的爱,沉重,污浊,甚至带着许多会伤害到你的东西。这样,你还会想跟我在一起吗楚喻。
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楚。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愿意的。
楚喻想,就算把时间置换到现在,再问他这个问题,他依然会回答,我愿意的。
他愿意跟陆时绑缚在一起,愿意陪着他在泥沼里沾染满身污迹,也愿意陪着他,从黑暗的深渊里,一步步爬出来。
他想要保护他,支撑他,拉着他,跟他一起见证,明年是会更好的。
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在清晨微凉的风中站了一会儿,楚喻从阳台进到卧室。
卧室没有开灯,只有晨曦的光从窗户里洒进来。
陆时的呼吸平缓,没有醒。
踩着地毯到床边,一把将陆时身上的被子扯下来,楚喻大声喊人,“陆时,陆哥,陆神,起床了陪我去吃早饭”
话音刚落,一个没注意,楚喻的手腕被攥住,力道往下,他毫无防备地跌在了床上,随后,被陆时整个抱进了怀里。
拉下领口,陆时把自己的肩膀送到楚喻嘴边。他闭着眼,嗓音是清晨特有的微哑,“想吸血了咬吧,喂你吃早饭。”
楚喻其实不饿,但听着陆时的声音,又被笼罩在陆时的气息里,他根本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唯有依言咬下去。
等舔了舔破开的伤口,楚喻还没来得及回味血的香甜味道,就被陆时捏住下巴,吻了下来。
回学校时,正好撞上第三次月考。
梦哥畅想,“陆神缺课缺了有半个月吧那么问题来了,这次月考,我们有一丝可能,能超过陆神吗”
方子期顶着一对黑眼圈,斜眼看梦哥,“做梦来的比较快。”
李华接话,“做梦都有点难,白日梦最快。”
等成绩公布,梦哥站在贴出来的成绩单前,唏嘘,“啧啧啧,事实证明,陆神就是我嘉宁私立莘莘学子,怎么也翻不过去的一座大山有阴影了”
老叶正好从门口进来,奇道,,“罗嘉轩同学,你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