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他也不全是装的。
虽然都快习惯了,但全身血管里流着岩浆的感觉很不好受,再加上这两三天没半点食欲,吃不下东西,肠胃饿的疼,急促的心跳更是一下下都仿佛砸在耳膜上。
嗓子干哑,他迷茫道,“我是在校医院”
副校长站到病床前,摆出笑容,温和又亲切,“楚喻同学,感觉好一点了吗”
楚喻打量周围的人,露出略腼腆的笑容,“谢谢您的关心,我好些”视线移到王荔琳身上,楚喻眼里闪过一丝惧怕,身体也小幅度地缩了缩,慌忙地移开眼,勉强才把后半句说出来,“好些了。”
他下意识的反应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楚。
这得是多大的阴影,才会吓成这样
楚喻咬咬没几分血色的下唇,手揪着被角,努力展开笑容,“我病也快好了,没什么大问题的,校长,主任,叶老师和王老师,还有班长、陆时同学,你们都先回去吧,谢谢你们的关心,但千万不要因为我耽搁了工作和课程。”
楚喻一边说话,一边在心里感慨,哇,没想到我演技这么好好的我自己都害怕我现在肯定就像一朵在凉风里飘摇的小白花,懂事、可怜,弱小又无助。
陆时就站在床边,从他的角度,能看清楚喻眼里没藏住的一点小兴奋。
他手插进校裤口袋里,觉得挺有趣。
熟悉的场景,又让他想起,也是在校医院,楚喻将他压在病床上,贪婪地舔舐他唇角的鲜血。
他的血。
副校长在来的路上,就出了满额头的冷汗。
当时云岭集团的施雅凌大笔一挥直接将嘉宁私立买下,副校长还私下里跟校长感慨过,说这还真是有钱没处花,为了小儿子上学上的开心,直接砸钱买学校。
但这也让他明白,施雅凌是有多纵着楚喻这个小儿子。
买下嘉宁私立后,施雅凌说的是,“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希望楚喻在这所学校里,开心、平安、健康地过完高中三年。”
谁曾想,这高二才开学,就给罚站站晕在走廊里了
副校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楚喻啊,你身体最重要,要是施总知道你病了还晕倒了,不知道多心疼”
楚喻眨眨眼,不太好意思,“是我自己身体不好,而且我妈昨天飞国外了,她工作很忙,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担心。校长,拜托您,一定要帮我保密啊。”
保密
这多好的孩子
副校长对楚喻印象一直很好,谁都知道,云岭集团的施雅凌性格强势,雷厉风行,长子长女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如出一辙的杀伐果决。
但楚家的小少爷,却是从小在糖罐子里娇惯着养大的,又因为早产身体不好,楚家护得眼珠子一样。
就是这样的环境,楚喻都没长歪,脾气性格都很好。高中一年,没搞出过什么事,极为省心。
心里有了计较,副校长直起身,看向王荔琳,冷脸斥道,“王老师,跟我出来”
学校效率很高,等楚喻慢吞吞地走回教室时,a班的英语老师已经换了一个,王荔琳停职查看。
陆时被班主任老叶拉着,已经在走廊上聊了不短的时间。
教室里,章月山心有余悸,拍拍胸口,“教导主任凶起来,好吓人”
他同桌叫李华,伸手拍拍章月山的肩,安慰,“班长辛苦,别害怕,你代表了班集体,参与了和恶势力作斗争我们支持你班上同学都对王老师不满,这偏见也太重了,上个课,总要哔哔几句,就像有钱有智商都得罪了她一样”
楚喻也拍拍胸口,“我也好害怕。”
说着,他还煞有其事地给自己剥了一颗糖含嘴巴里,压压惊。
没多少甜味,但聊胜于无。
一颗糖没吃完,陆时从后门进来了。
楚喻好奇,转身去问,“老叶找你说什么了”
陆时坐下,见楚喻腮帮子被糖顶出一个弧形凸起,挑眉,“不是尝不出味儿”
“吃的是情怀”楚喻手托着下巴,追问,“老叶到底找你说什么啊,聊了这么久”
陆时满足他的好奇心,“有竞赛,让我安心准备。”
竞赛
这是学渣不涉及的领域,楚喻没了兴趣,重新转过去,趴回了课桌上。
想起什么,楚喻又伸手在桌肚里盲摸半天,找了一个橘子味儿的糖出来,转身递给陆时,“陆时同学,合作愉快”
陆时靠着椅背,坐姿懒散,停下左手转着的笔,他视线落在花花绿绿的糖纸上,“就一颗”
楚喻挣扎数秒,又摸了一颗糖出来,两颗一起搁陆时面前,忍痛,“两颗,不能再多了”
陆时垂眼,“嗯。”
并当着楚喻的面,将糖装进了校服口袋里。
楚喻心好痛
中午,课余活动确认表发下来了。章月山最后报了跆拳道,李华报了网球。下午的课上完,班上同学就陆陆续续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