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罢了罢了,入乡随俗,听说如今乐者也算挺体面的职业,都被叫艺术家了。
而且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儿本就是自己自愿应下的,金口玉言岂能反悔?
安然和佩佩走了之后没多久,强哥也带着小助理告辞了。
凤鸣一扭头,赫然发现刚才安然送的巨型蛋糕还孤独又倔强的挺立着。
“……”
不妙,这玩意儿怎么处理?早知道直接让强哥他们带走算了。
不过很快的,她就不得不重新召回强哥:安德森来了,得去接。
得去派出所接……
鬼晓得她弄明白事情原委后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这厮美其名曰给她惊喜,谁知单枪匹马来了华国之后刚下飞机就被坑了:
机场那片的出租车鱼龙混杂,虽然官方整治过多次,但仍有不少心存侥幸的浑水摸鱼,看人下菜碟,找机会逮着就啃你一口肉。
安德森是那种哪怕早起出门扔个垃圾都要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骚人,时至深夜依旧拾掇的溜光水滑,高级手工订制的皮鞋光可鉴人,无意中抬手露出的腕表更是足够付别墅首付,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如同一盏孤独的高倍大灯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这一切落在有心的出租车司机眼中就一个纯洁的信号:
肥羊来了。
他也确实是非同一般的肥羊。
车子驶出机场,别有用心的司机笑呵呵跟他攀谈几句,确认对方最近一次来望燕台还是三年前之后,便一打方向盘,放心大胆的往罪恶的深渊拐出去了。
我们华国基础建设突飞猛进,各方面发展日新月异,别说三年,就算三个月也能大变样,我走的路你不认识太正常了有没有?
说来也怪这个司机贪心不足,不知道适可而止,暗搓搓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客人比较好糊弄,就算糊弄不过去,也大多不会计较几百块钱,因此铁了心的要狠宰一笔过年。结果一个多小时过去,饶是安德森再不熟悉路段也意识到不对。
他来之前特意查过了,望燕台确实大,凤氏集团距离机场也确实远,但一路上也没堵车,都这会儿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不进市区?
安德森并不很在乎钱,高兴起来放下一摞钞票给服务生当小费的事不在少数,好好说什么都不是问题,但唯独不能容忍别人拿他当傻逼。
司机死咬着不认账,最后惹急了挑了个地儿就胡乱给他丢下了。
安德森那绝对不是闷声吃大亏的主儿,能文明解决的事情一般不动手。
他痛痛快快付了钱,甚至绅士的提醒司机注意驾驶安全,然后转头就报了警,非常严肃的声称有人敲诈勒索外加口头威胁,他感到生命安全岌岌可危。
警察一听,呵,还是国际友人,那必须维护我国形象,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凤鸣只觉得头疼。
她看了看腕表,对强哥交代道:“先跟媒体那边打个招呼。”
大半夜的,她一个公众人物出入这种地方,简直跟女明星去医院一样,不带脑子想也知道给人拍到会是何种画风的八卦和爆料。要是不提前整理好,保不齐天不亮坊间就会流传她凤鸣偷税漏税……
老百姓才不管派出所究竟能不能管你偷税漏税,反正怎么痛快怎么编排呗!
“至于安德森那边……”凤鸣认真考虑片刻,“最好直接将他来华的痕迹抹掉。”
强哥亲自记下,又尝试着揣度凤鸣的心思,“要不要替安德森先生准备点什么?”
凤鸣冷哼一声,“他都能把自己折腾进派出所了,住公家房,吃公家粮,若是再发些狠,说不定还能再混一双二连环银镯子,我操什么心?”
她最近的琐事已经够多,但原计划中绝不包括半夜来派出所接人!
强哥:“……噗。”这比喻真绝了。
小助理偷笑几声,觉得其实自家老板还是挺关心安德森先生的,就出声安慰道:“其实凤总您不用担心,安德森先生是外国人,总能受到点优待的,这会儿您又带了律师,吃不了亏。”
凤鸣微愕,“为什么这么说?”
小助理笑了笑,“嗯,您一直没注意过吗?其实网上挺多报道的,最常见的就是假如大家都丢了东西,比如说自行车啊手机啊包啊之类的,不管大件小件的,如果是咱们华国自己的公民丢了,基本上就找不着了,但如果是个外国人报案,基本上几个小时内就能给你原物奉还。更何况还是这种会影响城市形象的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语气中带着些嘲讽,又十分无奈。
凤鸣确实没有在意过这些,听后反而越发不解,“一国存在的价值,难道不在于强大之后能够更好地保护本国公民吗?为什么又有这种什么外国人优待?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听上去反而是让祖国努力强大,强大之后去保护那些外国人呢?这到底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