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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瞬间,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文静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带着一群壮汉冲进来
而那些人明显以她马首是瞻。
还有那两个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韩韵如显然是认识的,因为他们经常在煎饼店附近溜达。
起初,韩韵如还很警惕,以为被社会流氓盯上了,可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不仅没干坏事,还帮忙赶走了上门找茬的小混混。
韩韵如请他们吃煎饼,那之后,两人便经常来店里照顾生意。
半个月前,柳嫂来应聘服务员,转正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韩韵如才得知原来两人中高个儿大块头的竟然是柳嫂儿子,大名郑永华,有个绰号叫“虎奔”。
而经常跟他一起过来吃煎饼的好兄弟叫“小六”。
韩韵如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两人,并且还隐隐以自己女儿为尊。
按理说,这三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产生交集
如果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接下来她又看到了什么
张克华轻而易举就被制服,虎奔和小六对其大打出手,而这一切显然是在月月的默认下进行。
因为,韩韵如清楚看到两人动手之前,眼中流露的征询与请示,以及动手过程中,不自觉对月月察言观色。
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什么,那虎奔和小六对月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严格执行,俨然手下听命办事的做派已然暴露一切。
可惊吓远比她想象中更多。
手起刀落,张克华血流满脸,韩韵如只有拼命捂住嘴才能抑制住尖叫的冲动。
接着,扳手出现,眨眼间张克华双臂尽折,倒地不起。
而亲自完成这一切的,不是虎奔,也不是小六,更不是在场任何一个黑衣人,而是她柔弱无害、乖巧听话的女儿
这让韩韵如一时之间怎么接受
江扶月也知道,今天整这一出是没办法再糊弄过去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糊弄,倘若真想将夫妻二人蒙在鼓里,她大可让虎奔或小六出面,提了张克华到外面再行处置。
何必当场见血
既然早晚都有这么一天,还不如提前告知夫妻俩,免得将来更不好解释。
至于他们能不能接受
江扶月嘴角一抿,说实话,她也很忐忑。
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做好直面一切的准备。
“妈。”
韩韵如怔怔望着女儿,嘴唇轻动,半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江达早已瞠目结舌,眼珠定了许久不见正常转动。
江扶月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辈子终究是父母亲缘强求不得吗
也罢。
突然
“月月,你、刚才那几下来来真的那些血不、不是糖浆吗”
江达磕磕巴巴。
江扶月垂眸,轻轻摇头“不是。”
“好啊太解气了”江达两手一拍,巴掌响亮,仿佛所有郁气和愤怒都发泄在里面。
“啊”江扶月两眼发愣。
江达咬牙切齿,眸色猩红“那种畜生不如的东西,一双眼睛两只手都算便宜他了”
江扶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江达还有这种觉悟
“月月,你刚才那个挥匕首的动作,看着像是轻轻划拉了一下,有效果吗”
“”江扶月咽了咽口水,半晌才反应过来,“应、该有吧。”
rs军刀,能让虎奔别在腰间,随身携带,应该是最后用来保命的底牌,杀伤力可想而知。
江达满意点头“那就好。”
“”
“你那个扳手是从哪搞的”
“虎奔后备箱里随手捡的玩意儿。”
“这样啊是普通版手吗”
江扶月点头。
江达若有所思。
不久后,煎饼店收银台的抽屉里就多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扳手。
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韩韵如听完丈夫和女儿的一席对话,差点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她当即揪住江达腿上最嫩的那块肉不放“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有你这么教女儿的吗”
“嘶痛痛痛我怎么了”男人委屈巴巴,“现在明显不是我教女儿,是女儿教我,对吧月月”
江扶月赶紧点头。
韩韵如一个警告的眼神横过来“少瞎起哄,你的账还没算,等我先收拾了你爸。”
江扶月当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头却长舒口气。
如果韩韵如什么都不说,什么情绪也没有,那才是最糟糕的。
“媳妇儿别掐了,真的疼啊”江达浑身乱扭,却又不敢真的拂开韩韵如的手,就这么龇牙咧嘴挨着。
冷不防对上女儿带笑的眼神,他朝江扶月眨眨眼。
父女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