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眼神打量他,钟子昂被盯得头皮发麻
“你、你看什么”
“看稀奇。”
“啊”
过了好一会儿钟子昂才反应过来“你讽刺我”
居然说他是“稀奇”。
“难道不对单从揍了你超过两次这件事,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可你偏偏主动贴上来,嘘寒问暖,为什么”
说着,她往前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四目相对,呼吸近在咫尺。
江扶月一双漆黑幽邃的眼瞳似要将他看穿,在这份洞若观火的犀利下,仿佛所有鬼蜮伎俩都会无所遁形
“听过一句话吗”
钟子昂心跳噗通“什、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不能是同学之间的关心”
“当然可以,不过钟同学,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嗯”
尾音上扬,像一根羽毛拂过少年心尖儿。
“不、不多啊”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想要后撤,借以避开她夺人心魄的逼问。
江扶月轻轻扫过一眼,提醒“别退了,后面是水池。”
“啊哦”钟子昂一凛。
突然,“你跟易辞在玩什么”
轻描淡写的语调,仿佛不经意间提及,却杀得少年措手不及。
“没、没什么啊”
“没什么你紧张干嘛瞳孔散大,肌肉僵硬,连声音都高了几度。一个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刻意去强调。”
钟子昂听得心惊肉跳,可江扶月雷达一样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脸上,所以丝毫露怯和闪躲都不可以有。
他只能强撑着与她对视,但事实上后背早已湿透。
终于
江扶月收回视线,还主动往后退了一步,给足他喘息的空间。
但
“我不信你。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实情,千万别是打赌谁先追到我这种老掉牙的把戏。”
钟子昂“”
草差点吓尿。
江扶月说完,大步往里走。
钟子昂立在原地,呆了呆,突然拔腿追上去“等等”
女孩儿止步回眸,轻笑勾唇“怎么,决定坦白从宽”
“咳我又没干坏事,有什么可坦白的”他小声自证。
江扶月挑眉,“那你叫我做什么”
他突然后退半步,笔直站定,还顺手整了整身上的西装马甲和衬衣领口,忽地下颌一抬,目光睥睨地望向女孩儿
“怎么样”
呃
江扶月“什么怎么样”
“我这一身儿啊”说着,还特别有重点地扶了扶鼻梁上并没有下滑的金丝眼镜。
“要听实话吗”
“当然”
江扶月目露端详,很是认真地打量了几眼“首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大夏天你穿个马甲,衬衫领扣系到最后一颗,不热吗”
钟子昂“有、有点。可你不觉得我这样特绅士,特有范儿吗就像从莎士比亚书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举一动都是浪漫的代名词。”
“莎士比亚我看你挺像他,就差一个士了。”
钟子昂“”
莎士比亚,少个“士”
“莎比亚”
傻逼呀
江扶月两手一摊“你自己说的,不怪我。”
钟子昂“”干
“哦,对了,你看人的时候能不抬下巴吗”
“为、为什么”直觉不会有什么好话。
“像只斗鸡。”
钟子昂要哭了。
“你胡说故意打击我老舅平时就这么穿,下巴抬得比我还高,可走到哪儿都有女人倒贴。”
老舅
谢定渊
江扶月眼神一凉“哦,可能他是斗鸡中的战斗机,下巴可以飞到天上那种。”
说完,大步离开。
“这、怎么能是鸡呢有我这么帅的鸡吗”
“就算是鸡,凭什么我不是战斗机,老舅才是明明我更能突突突啊”
钟小少爷原地纳闷儿。
江扶月回到包间没过多久,大伙儿就吃得差不多了。
正准备散,突然,侯思源端着杯子站起来“等一下我有话说”
众人一愣,又坐回去。
侯思源深吸口气,仿佛掏出十二万分的勇敢“这杯我想敬一个人。本来我在物竞班就是拖后腿的,以前学校不重视物竞的时候,我就在那个班里苟着,得过且过,后面突然调整难度说今年要参赛”
“我记得那天一下走了很多人,最后只剩十几个同学。说实话,我也想退的,可那天我拉肚子,跑厕所去了,根本没来得及选,最后就阴差阳错留下了。”
“可我基础不行啊,连班里的平均进度都跟不上,然后,我就焦虑,整晚整晚睡不着,睡着了梦里都在写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