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 在房里躲着生金蛋,还不出来帮着做饭, 等着谁来伺候你呢”徐红喊道。
安康嘴一瘪, 跟她哥嘟囔着, “老女人就知道使唤我们, 她怎么不叫自己乖女, 反正她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打死我都不出去。”
“阿姨, 我头疼,下不来床。”安康冲外面喊了一声。
徐红脸一黑, “昨天胃疼,今天头疼,明天是不是就肠气病,要不要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省的别人说我亏待你。”
“谢谢阿姨关心,去医院就不用了。”
“妈,她不舒服你就别叫她了,我去给你打下手。宝宝,给外婆亲亲, 让外婆不生气”, 安溪说道。
两个小家伙坐在沙发上玩着小玩意,是两个小舅舅小时候的玩具。哥哥抱着一个木头做的小车子, 一转头就在徐红脸上波了一下,“给外婆亲亲, 外婆不气。”
小外孙是个开心果,徐红笑地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去了,“江潮第一次上门,你坐着陪他就成了,妈还用地着你打下手,又不是不知道你水平,别越帮越忙。”
“妈我跟你说这两年我不是白过的,厨艺涨了不少,而且江潮他又不是客人,还用我陪他。”
安全是工厂里高级钳工,大师傅。工厂给他分配了一套房子,三室一厅的小公寓。在这里一住近二十年,厨房是从客厅另外开辟出来的。安溪以前就是跟安康住一间房,不过两人之间的相处并不友好,骂架是常有的事情。
都恨不得喝彼此的血,吃彼此的肉。安溪现如今能这么平静的对待安康,徐红不得不承认,过去的那个小刺猬懂事了,会体谅人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转变。
“溪溪,妈之前打听人说你下放的那地方很偏僻啊他们上来的知青说他们不止要在田里工作到半夜,吃的还是糠米咸菜,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日子过得肯定苦巴巴的。”
安溪正淘米,闻言她笑出了声,“妈,我哪里瘦了,我没瞧见这下巴还圆了不少呢我跟你说,我运气特别好,一下到村里,他们那里卫生所的医生要调到县城去。人家黄医生见我学历高,就让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我每天什么都不用干,一天坐到晚就有工分拿呢而且我跟你说,江潮可会赚钱了,我每天吃的比在家里都好。”
“真的”徐红半信半疑道。
“我骗你做什么,要是吃的不好,你两个小外孙能长那么白胖。”
安溪往外看了一眼,江潮正和安全说话。安全长得比较老气,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和她妈像是隔了一个辈分。不过他条件好,高级钳工的称号能让别人看他脸上的皱纹都少几条,而且是个老实人。
同江潮相处,安全发现这个年轻人太有定性了。他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也看了不少,跟他学钳工的年轻人有几个不是心浮气躁,不好好做事,尽想着一步登天。
就他那儿子,和江潮差不多大的年纪,做事却毛毛躁躁的,眼高手低,到现在还一事无成。前头说是考大学,也没见他考出个什么名堂来。反而对这个女婿,安全却不得不承认,不知要比他儿子老成多少。
厨房里的油烟气开始出来了,徐红把辣椒放在锅里炒着。不一会,一股呛人的辣椒味从锅里传了出来,安溪去把窗户打开,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把呛人的气味吹散了不少。
“来了北京还回去吗”徐红问道。
“我考上大学了,江潮说会陪我在这边定下来的”,安溪笑了笑。
徐红面上一喜,“考了什么大学。”
“北大”
“那感情好,你放心去读大学,两个孩子我帮你照看着。你是不知道安健两兄妹,说什么要考大学,一天到晚躲在房里什么事都不做,结果屁的大学都没考上,还是我家乖女给我争气。”徐红手上炒菜的动作不停。
“妈,你年纪大了,以后就别太管安健安康的事了,省得你自己受了苦还讨不了好名声,不值当”,安溪抬头说道。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更容易理解徐红,一个刚受了伤的女人带着女儿改嫁不容易,在新家里她必须让自己厉害起来,不厉害就要受欺负,不止受继子继女的欺负,还要受公婆的不待见。
这么多年,徐红看着对继子继女厉害,但那也只是嘴上骂的凶,物质上却没缺短过他们,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
“你以为我想管她们,还不是看到他们就来气。”
安溪笑了笑,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徐红能帮她带孩子却是意外的一个惊喜,本来她是想找个可信点的保姆先照顾着,等他们年纪大点在送到幼稚园去。不过找别人,终归是没有亲近人来的放心。
“妈,你帮我照顾两个小家伙,我给你开工资。”
“我乐地照顾自己外孙,还要你给我开工资,你们有点钱不容易,别想着一天到晚嚯嚯。说起这,不是妈说你,你们来也就算了,还带那么多东西,浪不浪费”,徐红白了她一眼。
安溪咧嘴笑开了,“江潮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