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动路,到后面还来求她。
呵。
“没事,都是值得的。”
她摸了下她的脑袋,笑得很开心。
穿着高跟鞋,春意没有开车,请了一个样貌严肃的司机。
阿棉在后座上坐着,双手摆在膝盖上,头发没有贴着靠背,因为她有点怕把发型给弄乱。
但人算不如天算。
半路堵车了,堵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阿棉看着窗外逐渐黑下来的天空,被折腾了一下午的疲倦终于毫不留情地涌了上来斜斜靠着车窗睡着了。
用一种温顺又不设防的姿势。
春意看着,笑着摇了摇头。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大概只有她们的那条路堵了,等车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迎宾人员好像都变得疲惫了。
引导她们进去的时候,声音没有一点朝气。
“我说林春意估计不来了,每次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连男伴都没有,难堪不难堪”
几个年轻女人手里举着酒杯,湖泊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荡着。
奢靡又温柔。
肖悸扭头看,身边的人与他说话,他随意地笑。
以往他喜欢女人的脂粉气,因为气质带着两分阴柔,他也总以为自己前世是个姓贾的浪荡子。
可现在,好像,总是哪里淡了点。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
“林春意来了。”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大家都听得清楚。
却见一袭暗红色礼服的高挑女人牵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朝会堂中央走。
“祝楼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今天路上堵车,我带着着人来晚了一些。”
她向来是这种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几分女子的媚和男子的阳刚。
阿棉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视线朝着自己扎来,抿了下唇。
开口道“祝楼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声音小,又很有诚意。
楼家老爷子接了两个小辈的礼物,一脸慈祥打发她们去和年轻人们玩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他同身边的人讲话“咱们院子里就两个小姑娘,一个长得比一个盘顺啊,也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家小子哦。”
至少,“便宜”这个词用的格外恰当。
路过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家小姐,春意停驻了一会儿。
有人看着她后面的温小棉神色怪异,“哎,林春意,你那怕没朋友也用不着找个手下的艺人来顶场子吧。”
“噗嗤”有人毫不留情笑出了声。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种小姑娘呢”
“按你这么讲,她怎么看不上咱们啊。”
在没有确定事实的时候,大家都能对看起来弱小的人肆意嘲笑一番。
春意笑了一下,凭借这身高的优势,用下巴对着那群人。
轻蔑并且高高在上。
她们老是在笑,却从不在乎事实是什么。
忽然就不想表现出炫耀的心思了,没意思。
她撇撇嘴,拉着阿棉往前走,目不斜视。
但就算什么也不做,那些所谓的男同胞们,不也一个个将视线往这边投么
小棉总是这样的,不管之前还是现在,都很漂亮。
她往楼明哲那边走。
走到半路,阿棉一抬头,看见了许许多多她不想见到的人。
不远处,魏巡手里端着一杯酒看着她,身上穿着正装。
阳刚英气的脸,挺拔的身姿。
宛若一尊散发荷尔蒙气息的雕像。
他的视线在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移开。
想到那双鹰勾般的眸子,阿棉只觉得背后起了一层凉凉的疙瘩。
不少的女性视线频频看向魏巡,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年轻女孩路过他边上的时候,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
直直朝他怀里倒。
他并不拒绝,没表现出对待温小棉时的那种冷漠。
顺势扶住她,乃至还问了一声“还好吗”
那女孩不胜娇羞地点了点头。
身体顺势离他近了一点,被扶起来后,她扭头朝某群姐妹所在处得意的看了一眼。
女性喜欢利用男性来表现自己的魅力,就好像“反衬”这一手法。
而她不知道,男性也是一样的。
他们也懂得利用自己的魅力,利用女性对自己的投怀送抱,来勾起另一位女性对他的占有欲。
但魏巡失败了。
远远看去,她那双水亮莹润的眸子里,多的是疑惑和惊奇,却偏偏少了一种情绪――妒忌。
走远后,少女水蓝色的一字肩礼服在灯光下变成某种奇异的符号。
楼明哲转过身来时,目光首先在小姑娘白得晃眼的肩头上停驻,却见一缕卷发在其上跳动,印出一片小小的阴影。